当你们是朋友,可是你们却偷了我们的祭品我们的阿明神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知青们也气得面红耳赤,气血上涌,忙辩解道“都说了不是我们偷的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污蔑人”
老王忙上前去将双方隔开,随即温声劝说利族老乡“老乡们,先别着急。咱们农场的这群知青孩子,都是知书达理的,不会干这种偷窃的事,一定是误会,对了,我就想知道下,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鸡是祭品的”
老王这话问得有技巧,毕竟天下鸡都是一个样,他们怎么就确定这是祭品呢
这群利族老乡中,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小伙,面色黝黑,五官凌厉,20多岁,头上裹着黑色的包头巾,穿着麻布长衫,腰间缠有彩色的羊毛丝带。而他的左边耳朵上,戴有一个红玛瑙耳环。
老王知道,在利族的规矩里,只有有话事权的人,才可以佩戴这种耳环。
小伙名叫普阿迪,叔父是族长,他精通汉语,所以叔父派他前来农场,为族人讨回公道。
普阿迪汉语流利,只是语音有一些怪调,不过沟通毫无障碍,此时他正在气头上,便愤愤地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我们并没有误会,这鸡是七彩锦鸡,是我们在山林里捕捉的,养了一个月,就为了在今天拿它祭祀我们的阿明神,以求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人人安康。可今天清早,天还没亮,我们就发现有人偷偷来到了我们的村里,把这七彩锦鸡给偷走了。当时动静特别大,惊动了我们全村的人,大家一起找了好久。最后天亮了,才顺着散落的鸡毛,一路来到了你们这里。七彩锦鸡羽毛鲜艳,五彩斑斓,所以我们能认出来。你们看,这厨房墙角被拔下来的鸡毛,就是彩色的,那么这锅里的鸡,就是我们用来祭祀的七彩锦鸡你们偷吃了我们的祭品,会害得我们惹怒阿明神的”
大伙顺着普阿迪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厨房的角落里,散着一大堆被拔下来的鸡毛,那鸡毛颜色复杂浓艳,明显就是七彩锦鸡的毛。
因为事情闹得比较大,所以旁边农场也有不少人来看热闹,其中就包括第四农场场长汪炳荣。汪炳荣好整以暇地看着利族老乡和第三农场知青们争吵,阳光下,他微眯着眼,唇畔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佟易天也看见了汪炳荣,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事和汪炳荣脱不了干系。
佟易天面色微沉,漆黑的眼眸上泛过些微清冷之光,随即他低声道“老乡们,你们稍安勿躁,请仔细想想,那人在偷这只七彩锦鸡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惊动了你们全村的人,也明白你们很快便会找来,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沿路留下了许多羽毛,同时还把剩余的羽毛放在厨房里,你们一进来就能看见的地方,甚至还不把鸡汤喝完,故意留下一些。他这么做,感觉不是怕被你们发现,而是怕,没被你们发现。”
这话说出之后,正在吵闹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老王脑子转得快,此时一拍腿,大声提醒道“没错,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故意陷害我们第三农场啊这什么人啊居然做这么缺德的事儿,就不怕断子绝孙啊”
闻言,汪炳荣像是被刺到,右边面颊神经质地颤抖了下。他略低头,隐藏住了自己的失态。
现今最重要的事,是稳住利族老乡,免得影响团结。想到这,佟易天诚恳说道“既然这鸡最后在我们厨房出现,那么我们第三农场一定会负责。请给我们两天时间调查清楚。我们一定会把真凶抓出来,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我们赔付你们价值相等的钱,或者是给你们马上买只祭品,让你们先回去完成祭祀,看这样可以吗”
普阿迪眼神黑亮,里面装满了焦灼之色,他急急道“哪里来得及这附近农场里面,大家养的都是猪和鸡,可是普通的鸡,根本比不上那只七彩锦鸡的诚意,而我们利族向来不吃猪肉,更不可以用猪祭祀。现在马上就要到祭祀的时间,你让我们到那里去找过了祭祀的时间,阿明神会动怒,到时候来年不再保佑我们,我们族人要是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佟易天正要说话,此时汪炳荣却抢先开口,语调里充满了讽刺“就是啊,佟场长,我说句公道话,你们农场的人这么做,可是害惨了人家利族老乡啊。之前局长就三令五申,说要注意知青和老乡之间的关系,结果在这要紧关头,你们农场出了这种事,哎,这可如何是好。知青犯错,场长也得负全责啊。”
佟易天看向汪炳荣,嗓音里满是冰冷和疏离“汪场长,你不仅要处理自己农场的工作,还天天往我们农场凑,也是怪辛苦的。”
在场人一听,都觉出了不对。
没错,这汪炳荣也是太多管闲事了吧,第三农场的事,和他第四农场有什么关系上辈子是只没抓够耗子的狗吗
汪炳荣面上略过一丝阴鸷,但很快便恢复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佟场长,我不过就是好心,所以才过来关心一下你。你好不容易踩着许威鸣同志当了场长,就这么被革职,也太可惜了。另外,我也是想过来吸取一下经验教训,时刻提醒自己,千万要教育好第四农场的知青们,不能像你们第三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