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芜衣踌躇着,眼神闪烁,慢吞吞地走过去,帮着他把外衣脱下。很快,他的的胸膛就就露了出来,萧玦正利索地准备脱下衣。 聂芜衣的手从背后刚好从腰间穿过,萧玦低头看见了他的手,看似老人的手,但是再往上一看,细心地发现了手掌以上肤色却是如少女的肤色,宛如白玉,细白软绵的藏在宽大的粗布袖子间。 很快,聂芜衣脸红心跳低收回了手,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去。电闪火石之间,瞬间想明白了。突然泄气,谁会要一个老头子来服侍他沐浴更衣,这厮必定是看穿了自己的易容之术,才故意这样试探我。哼,别以为自己是伤员,自己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王爷,我还是出去吧。” 聂芜衣心里乱糟糟地想着好女不跟病男斗,这万一被人瞧见,自己有嘴也说不清。说着就准备开门出去,却没想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心中起了顽皮的心思,但是故作恼怒地说道: “王爷这是何意?” 聂芜衣忍着回过头,萧玦已经身在浴桶之中,慢条斯理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在擦洗。 “你与西冥的军师是什么关系?” 萧玦身在水中,十分惬意,眼神瞅了她一眼,心猿意马。心下思忖她是小女儿的娇羞,更是笃定了她女子的身份。 “并无甚关系。” 聂芜衣也不再隐藏,语气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怒火。自己好心救他?他竟然怀疑自己?很好,那就别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只是想招你进王府,毕竟神医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必对你礼贤下士。” 萧玦换了口吻,语气中带了几分真诚。还惹不得,像小豹子似的,一惹就炸毛。所以,对你例行盘问总不为过吧,毕竟如果王府招募的人是敌军奸细,那就真的是兹事体大了。 “你放心,我绝不是西冥之人。” 聂芜衣解释道,喜笑颜开。如果能进王府就再好不过了,能做王爷随从大夫,那么进皇宫的机会也多了很多。 “现在可以过来帮本王沐浴了吗?” 萧玦轻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不方便的右手,又添了一记重锤。 聂芜衣心思单纯,想了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碍着脸面一步步挪了过来,拿起沐巾胡乱地帮他擦洗后背。萧玦从水中的倒影清晰地看见他此刻他易容成老人的表情,却是十分滑稽,不情不愿的,实在是很想一把扯下这张老脸,看下这张假脸下的真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你自己泡吧,我出去了。” 聂芜衣看着浴桶中的身体,竟然想入非非。一时只见,脸红心跳,想入神了,忘记了模仿老人家的声音,直接用自己的原声喊了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萧玦听到这声音,从耳边传来,如黄莺婉转清脆,带着几丝少女的恼羞,一时之间愣了神。 聂芜衣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王爷,抱了一丝侥幸心理,才试探性地叫道: “王爷,王爷…” “我没聋。” 萧玦心里忍不住地欢喜,敏锐地发现了,这声音与自己魂牵梦绕的人重合在了一起,竟然是她。是岸边的少女,回过了神来,似还在回味。欢喜和提防,似乎天枰已经偏向了欢喜。 “方才我好像听见了女子的声音,不知道王爷是否听见了?” 聂芜衣故弄玄虚地问道,话一说出口,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十分清晰地记得这个声音是从神医口中发出的,不解释解释?” 萧玦没好气地说,说她傻,有时候又古灵精怪的;说她聪明吧,自己又暴露了。这当自己成什么人了? 聂芜衣十分尴尬地站着,这才小声嘟囔着: “还请王爷保密,小女自小毁容,惨不忍睹。刚好学了易容和口技,行走江湖,我一个弱女子如果在收容营那样的地方,实在是不太安全。” 就在这时,还好林影十分警觉地闯了进来,一脸迷惑的开口: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刺客的声音。” “是的,我也听见了。” 聂芜衣一脸得意地笑着说道,趁机就溜出了房间。 “出去!” 萧玦不悦,看着林影冒失的样子,一脸我懂了,我错了的表情,识趣地关上了房门,大概是自己幻听了吧。 聂芜衣捂着嘴偷着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还得加把劲,努力让他好得更快。很快,自己也就能随王爷一起去大都。 萧玦沐浴完毕后,林影在外守候着,看见王爷一个人出来了。还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