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聂芜衣醒了过来,慌乱地站远了一点,活动了下指尖,心下觉得惊悚,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表面强装镇定: “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他是南幽的叛徒。” 南幽慎眼神盯着她,一字一字地回。 眼眸中的神色暗自一沉,原以为她是凌昌的暗探,却什么也不是,未探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真是白费了自己得功力。她只不过是鬼谷子的在山里捡来的弟子而已。看着她的容貌超凡,原以为会是南幽的旁系皇族,却没想到连南幽人的身份也不是。鬼谷子还真是一朝背弃南幽,现在能确定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连南幽秘法都外传了。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你怎么当了西冥的军师?” 聂芜衣讪笑,看他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想来想去,这才转移了话题。 “说来话长。” 南幽慎顿了顿才说,很多事,自己还没解决好。既非我族类,她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那就长话短说啊。”聂芜衣仍然追问。 “为了报仇。”南幽慎抬了抬眼皮说。 “这也太短了吧。”聂芜衣欲哭无泪。 “总之,西冥与我是友,凌昌与我是敌;当然,于你,也是一样的。”南幽慎想了又想,只能这么解释。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她非敌非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方是最优选择。 “你为什么易容成这样?” 南幽慎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为了便于行走江湖。” 聂芜衣耷拉着脑袋,说道。 “先不说这个了,我先给你松绑。” 聂芜衣说道,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 “等等,你先回去。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杀我。” 心下有裂缝,她竟然想来救自己。瞬间,似不习惯这种没来由的帮助,南幽慎开口下起了逐客令。 “好吧。那我真走了啊,我师父嘱托我要关照南幽人的。”聂芜衣假装要起身,试探他的态度。 聂芜衣看见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处之泰然,忽然就明白了,也许他是故意被抓住的,也许自己此番前来还打乱了他的复仇计划,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聂芜衣转身就想走,却被一拉住,一个踉跄没稳住,身体倒在了旁边的嶙峋的墙体上。 “鬼谷子还说什么了?” 聂芜衣大怒,这人不识好歹也就算了,还戏弄自己。 “说让我好好关照你。”聂芜衣转头起来,几乎咬牙切齿般地说。 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拿起了自己青石板上被搓掉的面具,走到水边,从怀里掏出特制的药瓶,像敷面膜一样慢慢贴合好,直到没有任何褶皱,这才满意。又将药瓶中肤色的粘稠液体倒出,液体在空气蒸发中逐渐变得干涸,紧贴在本是吹弹可破的手背上,很快,手就变成了一双老人的手。天衣无缝。 聂芜衣看着他,一点光亮照在身上,全身湿哒哒的,脸色如玉,发如墨,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越看越气,也不知道阶下囚是谁,心烦意乱,索性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开。 “等等。” 南幽慎走出了潭水,叫了她一声。 “干嘛?” 聂芜衣也懒得回头,脚步微顿,没好气地来了一句,接下来还有两个国都需要去闯一闯。而且,萧玦被砍手的事还迷雾重重,但是只要七王爷没死的消息传出去,隐身衣的线索应该会再次出现吧。 “好好保重,等我来找你。” 南幽慎忽然笑了,真有意思,倒要看看鬼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嘱咐了一遍,现在世道混乱,她这么机灵,自保不成问题,还是易容好隐藏。否则的话,真容示人,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虎豹会盯上她。 聂芜衣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顺着暗道出来了。 没想到出了暗道,这才发现日已西斜,晚霞将落。茶店老板看见他,这才问道: “怎么样?他招了吗?” “没招,对了,把每日餐食给他弄好一点。” 聂芜衣这才叮嘱了一声。茶店老板答应着,心里却在嘀咕,七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很快,聂芜衣就回到了自家的药铺,路上碰见了大批大批行军之人,整装待发,粮草兼备,似乎是望着阵前的方向而去。 看来,前方战事还是没有停下来。不做多想,现已经远离战前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刚一脚踏进院子里,却发现大家正围着桌子在吃饭,萧玦意味深长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