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今日这般热闹,可是做什么活动?” 掌柜一早知道情况,但因为不清楚缘由,而且三方都不好惹,便一直躲着。反正所有人都看到是缪泠动手,司徒和国公总不至于迁怒,怪福盛斋没保护好客人。 福盛斋拿什么跟琼州军对抗?陛下都拦不住他们进城…… “世子就是脾气大一些,但不是不讲理,怎么撞一下就闹得这么凶?”掌柜头疼道,“那独臂将军虽然少一只胳膊,但块头大啊,还能撞坏了?” 小二一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事实,怕掌柜怪他多嘴。想到掌柜逃离京城时对伙计们及其家眷多有照拂,咬咬牙坦白道:“这事儿怪我耍心眼儿。曹四郎又要来闹,我想这事儿没处说理,没人能治他,便撺掇世子给咱们出气。” 掌柜见多识广,很快弄明白,缪泠哪是帮福盛斋出气,她这是替林晟出头! 福盛斋如今装修得不如京城时富丽堂皇,但仍然宽阔大气,一楼大堂甚至设有一个小舞台。他们把缪泠围住,一群人莫名其妙就自动往台上转移。 琼州军不是打不过,而是顾虑多。 张进想出手时被清荷拦着:“你出手重,一下子打死了麻烦。” 清荷想出手时又被缪泠拦着:“你官职不够,动手就是以下犯上。” 曹四郎朋友多,这边一出事就有不少人赶过来。 能这么快赶过来的都是街面上晃荡的闲人,而就是这些闲人各个金尊玉贵,要么有爵位,有么有官身,或者两者皆有。大户人家不会让孩子没“身份”,就算是花钱买也得弄一个。 其中甚至有一位三品将军,虽然也是武官散名,没有实权,但不能小瞧。 那人叫欧阳墨,曾是北都附近游牧民族的首领。原来不是这个“墨”字,也不姓欧阳,都是后来改的。北都沦陷的时候,欧阳墨一族也不能幸免,他便带着几个亲信跟随英国公回京。 当时欧阳墨是想跟大尚借兵打回去,谁知大尚一蹶不振…… 欧阳墨年长一些,又沉浮这些年,比其他毛头小子们冷静一些。别人都是举着细胳膊咄咄逼人,虎背熊腰的欧阳墨反而示弱:“四郎口直心快,冒犯之处还请世子海涵。” 曹四郎脸颊在地上摩擦一会就肿起来老高,连说话都含糊不清:“欧阳大哥,我不是。我没事惹她干吗!” 几代皇帝都对欧阳墨十分友好,缪泠也不愿意与他为难。将来若是有机会收回北都,最好是连欧阳墨民族的栖息地一起划入大尚版图。欧阳墨在那块地方影响力大,有他在的话牧民们更愿意归顺。 大尚传统不会侵略别人,但欧阳墨一族非要加入大尚的话……这样的说法比较好! 欧阳墨又说:“郑御史实是无妄之灾,世子先把御史放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缪泠反而生气,郑亮算屁的御史!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连上朝堂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御史责任重,担负着监察百官和巡视郡县的重任。 郑亮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香梦寺而已。 她就是觉得如今女子可以当官,便也要挣一个。当官神气,官职于她来说就像一件时兴的首饰。 缪泠不愿意的时候就能扯出一百个理由让人无从反驳,她说:“欧阳将军也曾带兵打仗,你应该最清楚主帅的威望是何等重要?郑御史当面折辱我,即便我不计较,琼州军也不会答应。” 张进看舞台边一根柱子挺粗壮,便举剑砍一道。砍一道说一声:“不答应!” 他没想破坏,就是给缪泠壮壮声势,结果惹得福盛斋的人一窝蜂跑过来抱着柱子。 “小将军,这是顶梁柱!”掌柜几乎是滚过来。 这时候要是房子塌了,得压断多少达官士族的香火。掌柜就算自己有幸逃出去也不能活了,非但他不能活,恐怕连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张进一脸无辜:“哦?俺以为是放在舞台旁边表演的道具。离得这么近,看起来就像是舞台的一部分。” 掌柜欲哭无泪:“对,开店匆忙,布置得不合理。” 再转头对缪泠说:“世子莫恼,先登军的小将军们没吃亏,怪店小二话说一半,没说清楚。” 掌柜试图重新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琼州军以保护缪泠为第一要务,拦着掌柜不让靠近。现场这么乱,一根来路不明的头发丝都别想飘到缪泠眼前。掌柜只好隔着人墙喊说:“那盒点心先登军拿着的,四郎让他们倍赔,他们就拿钱。四郎又说孝心无价,他们回道美玉无双。” 最后的结果就是先登军押上一块玉佩换走一盒糕点,但在掌柜眼里却是先登军赢了。起因是争糕点,自然是得到糕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