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确实不自在,努力想要适应也没那么快。 “晚上的洗尘宴还办吗?”宵刺史问客人本人。 “我累了。”缪泠扮个鬼脸,“什么都没做,话也没说几句,怎么就累了?” 常辛话最多,还满场活蹦乱跳着! 宵刺史知道此时如何漂亮话,譬如夸她“费心了”,或者发散一下“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呕心沥血”。然而一句都没说出口,觉得不是很有必要。 回城的时候缪泠一马当先,一路行来坐腻马车,而且骑马可以更好地欣赏琼州城。 她看上琼州了。 万户侯不去封地,封地上一应事物都是朝廷管理,侯爷只是坐着收钱而已。缪泠如今有了更大的野心,她需要有自己的地盘,无论将来避难,还是帮衬林晟,都能派上大用场。 换一任皇帝就要逃亡一次,累了,下次想要换一个同一阵营的皇帝。 骑马行至一座大桥上,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缪泠就把缰绳一丢凑热闹去。 琼州必须是她的地盘,什么都关注着点儿。 人群中心站着一位壮汉,手里抱着一把古朴的大剑,剑柄上歪歪地绑着一根枯草。 “卖剑呀!”缪泠挤进人群,“怎么不去当铺呢?” “他们不识货。”壮汉冷哼。 围观百姓哄笑着:“他当传家宝,要50两!” 壮汉脚边围绕着断掉的扁担、割断的麻绳,甚至有一块被劈开的秤砣。这些物件的主人都留了下来,一是看热闹,二是等着成交后,让壮汉赔扁担和秤砣等等的银钱。 缪泠跟着凑热闹出难题:“这剑锋利吗?可以吹毛断发吗?” 壮汉二话不说,从自己头上薅一把碎发横向放在刀刃上。 碎发离刀刃还有一些距离,他轻吹一口气让头发靠近刀刃,很丝滑地齐根断,一小截捏在他之间,大部分随风飘散。 “哇!”她惊叹一声,兴冲冲地拿出自己的匕首,“我这把武器也是号称吹毛断发,为什么不行?” 壮汉只看一眼,嫌弃地说:“没开刃。” 它都刀过林晟了!没开刃? “没开刃不是不能杀人。”壮汉解释着,并给自己揽活儿,“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可代为加工。不过姑娘要先想清楚此刀作何用处,方能决定用何种研磨形式和开刃角度等等。” “这支匕首稍长,开刃30度亦可做刺刀、猎刀上阵拼杀;开刃20度,姑娘便留着做随身防具。” 缪泠笑着回头找清荷,嗔道:“这人真讨厌,把我现在最大的难题说出来了。” 她就是犹豫,不知道是安分些守护好缪家呢,还是可以进取些,争一争天下? 争天下就选30度,守缪家选20度。 以为小姐转身要走,壮汉急着喊一句:“姑娘不买吗?” 缪泠:“不买,我就是看热闹。” “姑娘要开刃吗?” “不了,还没想好。” 壮汉有些不善言辞,他很想卖给缪泠,但不知道怎么推销。 宵刺史毕竟是个文官,骑马比缪泠更慢,这时候才慢悠悠赶到。 城中百姓认识宵刺史,纷纷让开。 “世子若是喜欢,便当个小玩意收下,也当是善事一件。”申超气喘吁吁地说漂亮话,“这汉子想是遇到困难,才把传家宝剑拿出来变卖。” 申超一边说一边付钱,动作贼快。治下百姓当街变卖家产,总是一件不体面的事儿,赶紧揭过才好。 虽然如今全国上下就没几个体面的州郡,但还是想要脸。 缪泠愿意满足别人心愿,顺着申超的话说:“你这官当得好,还帮百姓叫卖呢!” 清荷爽快地支付五十两,还多给一些铜钱,让壮汉能够马上还一下扁担、秤砣。 大家都高兴,唯有常辛不太爽,觉得小姐当了冤大头:“申大人要卖好,怎么自己不掏钱呢?这把破剑哪里值50两?” 缪泠本来就不是看上这把剑,只是给申超一个台阶下。 常辛嘀嘀咕咕别扭道:“小姐何必讨好他们?” “我也讨好你们,也给你们花钱呀!”缪泠可爱地笑道,“别替我心疼钱了,等到一朝侯府败落,还有屁的钱?散财结个善缘罢了,有一天我落难,不求你们不离不弃,别是转头就走便好。” 常辛不吭声了,他确实保证不了什么。 缪泠又说:“两军对阵时,死伤三成士兵便开始溃逃。你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