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不是该喝药啦?” 她伸手试一试,药还有一点余温,应该是刚送来不久。 “怎么还没端走?”林晟嫌弃道。 他现在有点儿清醒了,知道面前是真的人,但又有点儿不敢相信,很幼稚地伸手戳一戳,再戳一戳,然后完全包住她的手掌。 他刚要用力,就听到缪泠的警告声:“你要是敢耍流氓,我就再也不理你!” “没有的。”他有气无力地说。 确实有一瞬间冲动地想把她拽上床,借着病糊涂的名义这样那样。 到时候就是他的婆娘! 这点儿龌龊的心思怎么就被她看透了呢? 她真厉害! 林晟又又又一次觉得自己看上的女人真不错。 他倾身把托盘放到地上,动作粗鲁弄得“丁零当啷”乱响,药水撒出去半碗。但他又很细心,用衣袖擦一下凳面,招呼道:“坐会儿,说说话。” 说什么啊?毫无头绪。 俩人沉默会儿,然后同时开口: “你身体怎么样?” “你不是来找廖汾那小子吧!” 林晟快活地笑起来,可以哈,知道关心他。 他半真半假地说:“嗯,不太行,吃饭都要人喂。” 缪泠看得出来他精神萎靡,那么骄傲的人,如果还有一丝坚持的可能,绝不会在军帐里睡到晌午。 她大胆猜测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接连降雨十几天,你们从北方急行军而来,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或者找当地的大夫看看呢?” 林晟突然紧紧握着她的手,缪泠想甩开,他赶紧正色道一句:“说正经的。” 缪泠:“那你说啊!不伸手你不会说话吗?” 他大方地点头:“嗯。” 她都懒得骂流氓了,反正他也不会改,连一点儿羞愧都不会有。 “十几天暴雨,你一直在这儿吗?你没有生病?没有一点儿不舒服?”林晟问得认真。 他都倒下了,她那么娇弱竟能无事? “答案换粮食。”她微微笑。 缪泠一行人也是千里迢迢赶过来,也是住帐篷,除了被挥之不去的潮湿弄得不耐烦之外,没有其他困扰,没有一个人因此病倒。 显然,缪泠有不一样的际遇和成功的经验,而这对卢国公部队恢复战斗力很重要。 这支部队的主帅不是林晟,他还不够格。缪泠想借粮,即使林晟点头也没用。 “你出去等等,我换身衣服陪你去。”林晟拍拍她手背,轻轻的,亲昵的。 她想提醒他不合规矩,想再次说明自己有意中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不是怕打击他,而是自己贪恋这份亲密。 缪泠走出军帐,便觉得全身泄气,不管不顾地蹲下来。 培忻看看屋内,看看缪泠,脑补完不存在的乱七八糟的情节,道一句:“他要是耍浑,你就打他,他不敢还手。” 嘿,刚刚是谁推她进去? 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 缪泠缓缓道:“没有。就是昨天骑马,今天也骑马,腿酸了。” 腿确实酸,但她这样不顾仪态是因为有点儿自暴自弃,还有点儿难过。 清荷觉得不能让小姐一个人丢脸,便默默陪她一起蹲着。 培忻觉得小姐都蹲下了,自己站着也不合适。 于是,二公子大帐门口滑稽地蹲着三个人。 门口两个侍卫怪异地互看一眼,搞得好像站着的他们很是异类。 林晟脑袋迷迷糊糊,一出门差点儿没被脚下的人拌着。 “干吗呢?”他不耐烦地吼一声。 可能也不是不耐烦,就是在军中喜欢大嗓门,粗声粗气。 缪泠觉得这语气听着耳熟,特别像陈颖训常辛。 可能军中就是流行这语调,不是凶。 她拉着林晟的袖子借力站起来,差点儿没把他拽倒。 “弱不经风。”她嘲笑一句。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忍不住逗他,看他吃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 主将是郭客至,礼貌地问老侯爷安好:“曾有幸与老侯爷并肩作战。” 是很多年前的一场小战役,老侯爷帮忙解围。 太爷爷一生作战无数,缪泠并不是每一场战役都会翻出来研究学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