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想越生气,怎么心情这么容易受影响,这还不一定是林晟的部队呢! 她是真的敢,直接点了一个路上的士兵问:“你们主将是谁?” 一向都是很害怕士兵的,觉得他们野蛮,冲动,不讲理。但是知道这是林晟的部队,就觉得可以放肆了。 士兵端着簸箕捧着土,一脸懵逼。 “我是信武侯府的小姐,我问你,你们主将是谁?”只要不是凌国的军队,都得给信武侯府一个面子吧! “啊!”士兵呆呆的,说,“我去喊将军。” 士兵喊来的将军自然不是林晟,只是一个领兵的小队长。部队里凡是有名有姓的,都喊将军。 这是一位负责后勤的将军。 “见过缪小姐?在下裴绣。” 这人是个安逸的样子,眼睛圆滚滚,腮帮圆滚滚,肚子也吃得圆滚滚。 “我要在这儿住一夜,你腾两个院子给我。”缪泠命令道。 清荷亮出侯府的牌子,还给了一些银钱。 裴绣把牌子看了,看不懂;把钱收了,不差钱……好长时间没有吭声。 他是卢国公的兵,小兵,知道信武侯府但从来没接触,谁知道信武侯府的牌子长啥样? 这事儿太小,因此烦扰上将显得自己无能。但是,若乖乖照办而对方并不是侯府小姐的话,岂不是闹笑话…… 于是,裴绣谨慎地说:“原是我们扰民了,小姐既有需要,我们可以让出一座院子,银钱就不必了。” 她要两座院子,他就打个折给一座,不算太谄媚。 不管谁家小姐,哪怕是凌国的小姐,行个方便也不是不可以。把话这么一说,即便确实搞错,也不是自己好骗。 院子不大但干净,住了半个月帐篷,再回到屋子里,真是觉得通体舒畅!就连木头的霉味闻着都觉得香,反正比帐篷里的湿闷味儿好多了。 长夏和凛冬忙前忙后,打扫完正屋便带着两个小丫鬟扎根在厨房。 必须露一手了,不然总被人瞧不起,把她们当拖油瓶似的。 村子里食材有限,但花点儿银子也能凑齐肉、蛋、蔬菜、老母鸡和烧酒。她们做了几十人份的大餐,还能腾出手摆盘雕花。 裴绣来的时候看呆了,因为他这一趟是带着两位士兵捧着四屉大馒头过来的。他做事周到,既然让人留下,就不能把人饿着。 长夏觉得又得意又好笑,把裴绣弄得更尴尬了。 缪泠招呼一声:“裴将军有心,明日的早餐都备好了。” “啊,嗯。”那就早餐吧! 常辛比较活泼,搂着肩膀哥们好似的把裴绣和两位士兵按着坐下,还要跟人家喝酒。 裴绣:“行军打仗不能喝酒。” 常辛:“这不是没打仗吗?” 裴绣懒得跟他解释,对于后勤来说,修桥铺路就是打硬仗。 姚哲给他们换了茶,道:“别闹!少打听!裴将军吃菜。” 这半个月大雨把所有人折腾得够呛,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裴绣看他们不拘束,真就放开了吃。 两位士兵也大胆了些,啧啧称奇:“真是侯府小姐呀?派头是大,出门还带五个丫鬟。” “十二个。”常辛莫名其妙地骄傲起来,“嗨,几个丫鬟算什么,我们小姐敢打进皇宫的。” 裴将军没有当真,只当常辛跟那些不知深浅刚入伍的浑小子一样,嘴上没事儿念叨着皇帝老儿之类的浑话。 最终,裴绣等人留下同桌吃饭,亲昵得兄呀弟的乱叫一气,但还是没有把遇见缪泠的事情上报。缪泠也没再问他们主将是谁,再问就暴露了。 应该没那么巧吧,卢国公手下那么多将士呢! 第二天培忻过来监看工事遇上缪泠时,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然后就结巴了:“缪、缪、缪小姐?” 这总不能是追着他们而来的吧?这也太巧了! 他们在打仗,往来消息传递的都是军情,自然不知道缪泠离京的事儿。 缪泠不知道要表现得意外,还是不意外,只是轻轻应一声:“嗯。” 培忻在这里,林晟肯定就不远了。 她垂着眼不敢乱看,怕看到林晟时藏不住欢喜,暴露自己的心思。 她是喜欢林晟的,自己心里知道。但她不把林晟纳入未来丈夫的考量,因为林晟的未来有太多不确定。 就算不做质子,他的处境也很危险。 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