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夫,我的腕子扭了,快帮我瞧瞧!” 那黑衣男子又跟在徐子玉身后来了药铺,演技拙劣,徐子玉站在柜台边察觉到那黑衣男子的目光时不时就往她那边瞄。 徐子玉转身出去了药铺,找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些皇子侍从,要他们挡住那黑衣男子。 小师弟的胳膊被重新包扎好后,徐子玉带着他继续骑马一路往南走。 第二天下午,她们两人就到了青江城东南的桑落河边,而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也再未出现。 徐子玉的师兄因为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直到夕阳将落,他才匆匆赶到桑落河南岸,芦苇荡里芦花漫天。 小师弟被师兄带走后,徐子玉便准备启程前往燕都,她站在河边照了照自己的脸,白皙的脸颊,杏眼疲惫,额间有个天生的小小红色胎记,状似三瓣梅花。 “要是没有这个胎记,就更好了……”徐子玉弯着腰自言自语道。 “那个胎记很好看的!”徐子玉循声望去,又是那个黑衣男子,只是脸上多了几块淤青,正趟着白色的芦苇荡朝她这边走过来。 徐子玉忍住唇边的笑意,她并不理他,转身朝着东边的河岸走去,解下白马,往西飞驰而去。 那些侍从自是又挡住了那黑衣男子。 徐子玉并不停歇,骑马日夜兼程,直奔燕都,进入城内后,她径自往西南角走去,徐府就坐落在西边宽阔街道的第二家。 可就在徐子玉把白马交给小厮,走上台阶进入徐府后,她在前厅廊前的花园里瞧见了正蹲在地上除草的那人,脸上肿了一大片,腿也瘸了。 下一秒,管家就要把他驱逐出徐府。 但被徐子玉的祖母制止了,理由是全府上下他养育的君子兰是最好的,她不希望这个手艺精妙的花匠去别人家。 徐子玉这才暂时放过他,跟着祖母身边的丫鬟沿着曲折游廊,踩着鹅卵石铺就的长长甬路去见过了她父亲母亲。 “瘦了些,但精气神没变,”早早就下朝回来的徐南道看着一年未曾回家的大女儿,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不一会儿,母亲郑氏也由徐府二小姐徐子清扶着走来了书房,亲热地握着徐子玉的手不肯撒开。 “母亲,您忘了,姐姐她风尘仆仆地回来还未曾用饭,”徐子清脸上堆着笑容,在一旁劝慰道。 徐子玉看了这个妹妹一眼,面上同她客套了几句,便不再搭理她。 徐子清是徐府的养女,对外一直宣称是二小姐养着,但她其实是婢女的孩子,因为与徐子玉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模样长得清秀,徐夫人当时不舍得把徐子玉送去太虚宗,大病了一场,为解心结,徐南道才把这个病死的婢女的女儿认为养女,养在郑氏身边,权作慰藉。 本来有个女儿陪在母亲身边照顾,徐子玉也觉得甚好,但徐子清这个人野心勃勃,她一心想取代徐子玉在徐府的地位,每次她回家,徐子清都话里话外想把她赶走,直到有一次徐子盛亲口告诉徐子玉说,徐子清不许他唤她姐姐,他只能有徐子清一个姐姐,徐子玉自此便彻底恼了她。 “姐姐这次回来,为祖母祝寿完,几日走啊,我好让丫鬟提前准备好姐姐的行装……”徐子清眉眼温柔,笑着看她。 还未等徐子玉开口,徐南道便打发徐子清出去了,让她去歇息歇息,徐子清只能讪讪离开。 徐子玉的父亲徐南道是当朝的吏部尚书,他格外重视这个大女儿,即便徐子玉不在家里,她在太虚宗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玉儿,此次在燕都多住些时日吧,都快一年没见了,阿爹阿娘都很想你,那个皮猴儿知道你要回来,这几天一直来回念叨着说怎么还不回来,天天大早上跑去街口守着,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没瞧见他吗?” 徐子玉笑着摇了摇头。 徐南道刚吩咐人去找那个小少爷,一个浑身带泥的半大孩子就狂跑了进来,徐子盛生的有些壮,但眉眼很好看,跟徐子玉模样相像。 “姐!”他的嗓音洪亮刺耳。 徐子玉满脸笑意地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是干嘛去了?” 徐子盛咧着嘴,用泥手从怀里掏出一包徐子玉喜欢吃的栗子酥来,“姐,还是热的,你尝尝。” 旁边的小厮说徐子盛天还没亮就跑去街口等着徐子玉了,因为嫌小厮买来的栗子酥凉了,他就亲自又去买了一份,就这一会儿空档,就错过了与徐子玉的相遇。 “那这身上的泥巴?” “我听小厮说你回来了,跑的太快,不小心掉水沟里了……” 徐子盛满脸通红地笑了笑,徐子玉牵着他的手,领他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