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茅年动作娴熟的取过茶吊子依次烫洗着茶具,再拿起茶壶,倒进陶杯里,放到茶盘上,依次给下首坐着的几人端茶。
许靖看着院外头多了两个陌生人守着,于是放慢了脚步,向看守的两人行了礼报了家门,等人进去通报之时,看着院门外马上车还未卸下的行囊,东西不少,看来这瑞王是打算长住。
侍卫通报了林茂年之后,林茂年附耳瑞王边上说着。瑞王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让许靖进来。林茂年朝着侍卫点了下头,一会儿许靖就被引进客厅中了。
“学生许靖参见瑞王殿下”
许靖自进了门之后便低着头,于是只见着瑞王脚上穿着织龙的绸缎靴子。
瑞王看着眼前这人,动作行云流水,毕恭毕敬,倒也担得起元良所说的,此子必成器。
“茂年,给许公子搬个椅子,既是将军儿婿,就都是自家人”
瑞王话毕,林茂年已经搬了块椅子放在何元白边上。
“谢殿下”
等许靖落座之后才抬头看了一眼上座的瑞王,倒不似传闻那般面色凶狠,反倒是芝兰玉树,陌上公子身的清贵。
李天纵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着实不明白为什么把自己同王治留下了,论资格,两人原先都只是副将。这倒是能和将军平起平坐了,这等修罗场面,李天纵着实是又惊又怂,内心还无比惶恐。
瑞王眼角瞧见了李天纵脸上的样子,这人还如从前一般,呆头呆脑的,经不起逗。
“李天纵,本王近年的马术可是颇有长进,若是得空了,还望 指教指教 ”
李天纵想哭,李天纵自入了营就是个马背高手,先皇也看中李天纵这点,于是让李天纵教瑞王马术。李天纵那时年轻,一心精忠报主,想着主子把此等事情都交给自己,于是尽心尽力,当然,严师出高徒,瑞王在他手底下,可是受了不少批斗和磨炼。
要不是后头李天纵罚瑞王洗马厩,王治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怕是李天纵真把瑞王当徒弟教育。
“殿下可饶了属下吧”
众人一听李天纵这认怂的语气,到也都憋起了笑来了,在场除了许靖,谁不知道当年李天纵如何教导瑞王,瑞王又是如何联拿着王爷整治李天纵的。
李天纵当年去漠北两年,可少不了瑞王在后头出力。
气氛随着李天纵话也缓解了不少,瑞王看着众人放松的神情,也笑出了声来。
“这可不行,当年若不是你细心教导,本王怎会有如此决心习马术”瑞王严肃着一张脸,看着李天纵,仿佛下一秒就得拉着他去牵马。
王治怕瑞王再问下去,李天纵就得跪地求饶了。于是一脸不争气的道;
“殿下若是再这么吓他,估计一会儿,他腿软得连这个门都出不去了”
瑞王看着李天纵也觉着没意思,于是转动着手里的陶杯,看向许靖。许靖坦荡的眼神,笔直的身姿,这倒是有点像元思,平日里头面对着朝廷那群碎嘴的,他就是如此。
“许公子,下场后可考虑京官”
许靖是何等资质,林茅典早在信里就说得一清二楚了,瑞王想着,若是许靖到了京里头,跟在元思身边,那就真的是两尊大佛立在朝廷了。
“学生苦读多年若是有幸为大离朝百姓尽力,定当义不容辞”
何元白不禁为许靖捏了一把汗,这话说是回了话也跟没回话一样。既然不表明态度,也不否定去京城。
瑞王听了许靖的话,到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低眸看着手里的杯子。
“本王喜欢你这性子,不论君臣,车笠之交。”
许靖到也是态度自若的接受了瑞王的提议,车笠之交不分贵贱,到也是合了许靖的心思。
“你们也不必如此,此前我前来,一为着肚子的孩子,二也是想见见林茂典信里的将军之子。你们往日里头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本王也只是来这儿生个孩子而已,不用如此紧张 。从前待的如何,以后便也如何”
离了京城了,瑞王可不想在再过京里那种日子了。算计得失,暗算争权,元良可是交待了,思虑少些,孩子也能快乐些。
“殿下,学生刚得一消息,清何崔家和冯家是此次县试主考官。”
此话一出,何元白一时慌眼,手里的杯子,便落了地。一声清脆的陶罐破碎声,把何元白思绪归了位。
崔家若是来了,怕不是那位也要来了。
“将军不必如此,崔大哥也只是想瞧瞧本王,本王也想他了。”
何元白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先皇临终前只交代两件事,一是辅佐太子登基,二是保护崔政。
这人世间有的事情是无法两全的,当年是他私心保下了太子,可也不后悔。
瑞王见了何元白脸色泛白,就知晓,他还是介意当年之事。
“将军不必如此,若是当年没你做了选择,崔大哥也会如此的。他只是慢了你一步而已,你不必为此事愧疚。”
当年冯太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