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莲瘪瘪嘴,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但是她还是知趣地转了话题。
“那个程执真是该死,她不知道用了什么下流法子,竟然栽赃陷害嬷嬷,我要是出去了绝对用尽各种方法,将她碎尸万段。”
陈嬷嬷冷冷一笑:“那我呢,好侄女,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姑姑为你而死?”
欣莲犹疑地说:“姑姑……你什么意思?你是我姑姑,如果我出去,肯定是要救你的,但是那双祸害鞋子,本就是你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现在被发现,跟我实在没什么关系呀?姑姑又何必生我的气。”
陈嬷嬷气急而笑,这就是自己的好侄女,这就是自己一直护着的好侄女!
之前靠着自己横行霸道,非要嚷着让自己替她出气,现在失败了,又想直接撇清干系。更何况,自己那么相信她,那只荷包怎么会到她手上了。
“你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陈嬷嬷冷硬地说,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阴戾。
景阳殿内。
“太医,老九怎么还没醒?这都多长时间了,他留了那么多血,不会有事儿的吧。”皇帝忧心忡忡,翻来覆去地问道。
“皇上先别着急,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太医都说了,不会有事儿的,倒是皇上受了惊,现在更需要好好休息。”身旁的皇后搀扶着皇上,贤良地劝道。
程执侍立在一旁,为昏迷的顾疏擦拭手。
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耐心地重复着说了很多遍的话:“还请陛下放心,九皇子的剑伤只差两寸伤及心脉,但是臣等已经用了上好的汤药稳住了九皇子的情况,九皇子目前正在昏迷中修养,现在没醒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那他的腿呢?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说,朕还真以为他的腿好了,原来他是用木棍强撑着。”皇帝说到这里就不禁唉声叹气,自己还以为他已经好了,怎么还是一个瘸子,传出去,还是要惹人非议。
皇后揉着自己的手帕,担心地说:“这孩子,也真是,就算腿没好,也不至于说谎话啊,让皇上白白高兴了一场。”
皇帝皱了皱眉头。
程执闻言,暗道不好,当即跪下,声泪涕下。
她悲恸地哭诉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啊,九皇子知道自己行动不便,可是实在想念皇上和娘娘,于是才出此下策,所以在大殿内,皇上问九皇子的时候,他也是如实回答的,近几年身体状况的确是好了些,但是并没有承认腿伤已经完全恢复,还望皇上和娘娘体贴九皇子一片赤诚孝心。”
皇上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小九过得也不容易。赏,九皇子白银千两,布匹百匹,金银器具数十件,并封号为……”
老皇帝皱着眉,想一个合适的封号。
皇后欣慰地笑着说:“九皇子护驾有功,怎样赏都是应该的,只不过九皇子年纪尚小,这孩子大费周折只是相见皇上一眼,若是皇上现在就将他封王,让他出宫立府,只怕他多想,再者,他前头的几个皇兄都还没有封王,臣妾有些担心,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说句不好听的,自古以来宫里出现了多少兄弟阋墙、反目成仇的事情,依臣妾看,奖赏可丰厚,但是封王之事过几年再议也不迟。”
皇帝沉吟良久,才点点头,“皇后所言甚是,那朕就之后再封。”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顾疏,心里五味杂陈。
顾疏是他的一个污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孩子。
后宫的脏污,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所以只把他当成已经死了。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活下来了,还长得这么大。腿伤还没好,这孩子就又替他挡了一刀。
“太医,小九的腿还有机会治好吗?”
“回禀陛下,九皇子左腿的外伤虽然血肉狰狞,但是只要敷上药,半个多月就可以好全,只是这腿的内伤,已是痼疾,微臣至今还想不出什么靠谱的法子,还请陛下治罪。”
皇帝随意地甩甩手,“罢了,你们先退下吧,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治得好更好,治不好,朕也不会让他再受苦了。”
伶俐点的宫人都恭敬地低垂着头,悄悄把皇帝的话记心里,看来这九皇子是要彻底翻身了。
谁也没有看到,床上的顾疏,手指微微动了一瞬。
太医院的人一退,显得景阳殿空荡荡的,皇帝环视了一遍,正欲开口。
皇后正好担忧地说:“小九身体不方便,现在又受了伤,景阳殿空落落的,回头这里再添置一些干事利落的人,这样总是方便一些的。”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
程执眼皮一跳,马上就明白了皇后的心思,但她没有说话。
顾疏虽然伤腿未好,可是他是乾坤宴首位,并且帮皇帝挡了一刀,差点没命,这足以让他重新获得皇上的宠幸。
没人敢再轻视他,他的吃穿用度也都换成了最好,甚至景阳殿都翻新了一番。
作为顾疏身边唯一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