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韵正带着春雨站在首饰摊儿前挑东西,刚被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晃了眼,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嗓子,顿时俱是一个激灵。
她扭过头看去,心中不快,但还是顾忌着身份原因,给人轻轻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太子便衣出行,为的就是不让旁人认出来他,听人这么客气的说话,连忙扶住她胳膊,将人轻轻拽了起来道:“不必多礼,依韵为何如此客气,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晴悠和春雨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儿都在一旁看着,太子如此亲昵实在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晴悠怯怯的拉着春雨的衣襟道:“这……这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她还有一句话想问,但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太子殿下为何会如此轻佻?
春雨也是早就看太子不顺眼了,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人纠缠不休的样子委实是烦人,他扶宋依韵起来不说,错手一滑,紧紧握着她柔荑,死活就是不肯松手,让宋依韵顿时毛骨悚然!
“殿下还请自重!”她脸色微变,神情不悦,猛地抽回了手。
太子兴致缺缺的撇撇嘴道:“本宫做了什么?有人看到吗?有人吗?
”
他回头问自己带来的那一帮子下人,下人们自然纷纷摇头装瞎。
太子哪里是之前那温润如玉的公子样儿,分明就是一个臭无赖!
她一左一右拉着春雨和晴悠,扭头就走:“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太子颇为无趣的叫了她几声,那人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而暗处的茗茶将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府中后,她便立刻找来了平日里在大门口打扫的仆人,将白花花的银两往人面前一送:“拿着。”
这些钱两辈子都花不完,几个仆人大惊失色:“姑娘您这是?”
“正妃今日在集上被太子调戏了,你们给我在王爷面前无意说出此事,越大声越好,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她的话和那清纯无害的小脸严重不符。
仆人们见钱眼开,连忙点头哈腰要去拿钱,她突然又把手一收,横眉立目道:“不过,这都是有条件的,你们若是被发现,断然不能说出是我吩咐的,否则你们家中妻儿老小的命就没了!”
如此恶毒的话,实在难以想象是面前这个刚刚入府的茗茶说出来的。
仆人们脸色一白,顿时知道了这是存心想要他们
的命,死期到了。
大门后躲藏着的卿煜,却目睹了一切。
赶巧的是,茗茶刚吩咐完这群下人,萧璟玉便回来了,他一进府门便四处去找宋依韵。
“你们听说了吗?王妃今天去买东西,被太子爷给调戏了!”一人绘声绘色的道。
这种事情,但凡成功了,便是一辈子喜乐无忧,但凡失败,便将小命搭进去,仆人们手脚发软,一时半会儿也头脑发懵。
另一人接口道:“我也听说了,王妃和太子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儿啊?光天化日的,就在街上摸手,不知羞耻。”
“二人一定有染……!”
听到此处,萧璟玉火冒三丈,忍无可忍,提步便走到了众人面前,挑眉冷声道:“你们说谁不知羞耻?”
听到了声响,大家心中都是一惊。
仆人们立刻纷纷跪倒在地,口中连忙求饶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你们说太子和王妃有染,证据何在?”他声音不怒自威。
仆人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颤颤巍巍的回应道:“不,小的也不知道,都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萧璟玉看也不看地上那人,负手而立,冷冰冰的道
:“是吗?”
众人连忙附和,乱七八糟的都点头道:“是是是!”
他轻轻的将视线投了过去,冰冷刺骨,道:“那你便去阎王爷那里道听途说吧。”
萧璟玉沉声喝道:“无影无痕!”见两个手下立刻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冷哼,“将这几个人处理了,别风言风语的走在人前,碍人眼。”
“王爷!王爷我冤枉啊,王爷饶命!”
这下子栽了,几个仆人说话都直咬舌头,又不能说出真相,生怕妻儿老小被挥洒千金的茗茶动了胳膊腿儿的,人人都是涕泪横流,哀求不止。
萧璟玉平日里对待下人足够宽容,但在宋依韵的问题上,他不允许别人和他周旋半分,比处理自己的事情还要认真百倍。
管家见人突然之间处决了几个下人,不由得怔了一下,也有些怯怯的不敢多言。
萧璟玉有些头疼的看向他,不想吓坏了老人家,放缓了声音道:“管家,夫人现在在哪里?”
见人有种提腿便走的架势,管家忙道:“夫人出外游玩,只带着春雨和晴悠,现在还没回来。”
他在脑海中飞快的想了想宋依韵平日里喜欢去的地方,微微一颔首
便夺门而出。
无影和无痕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