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跑到哪去了?昨夜为何没回来?!”
东宫中赫然传来了一道女子声嘶力竭的咆哮,紧随而来的,是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音。
李妤气喘吁吁的站在大殿中央,因为方才用力过猛,微微隆起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她眼前一黑,忙扶住了婢女的手。
那一波颤颤巍巍的下人们既不敢靠近她,又不敢轻易的留她这挺着大肚子的祖宗独自一人待在宫中。
一个个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太子妃团团转。
她身为太子的枕边人都不知道太子夜不归宿去了哪里,更别提这这些无关紧要的下人了。
扶着李妤的下人颤声回答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李妤霍然转头,喝道:“昨日是谁送太子殿下出宫的?!给我叫来!”
小太监面色为难的道:“回太子妃的话,那些侍卫也还没回来呢……”
闻言,李妤先是一把甩开了手边的婢女,后又是冲上前去一脚踢翻了小太监。
她这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是个怀有身孕的人?
“废物!饭桶!没用的东西!”
一声“蔺妃娘娘驾到”突然之间和太子妃的怒吼声微妙的重叠在了一起。
李妤不由得微微
一愣,一时半会没了动静,下人们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最近春风得意的蔺妃?
她眼眸不由得微微一转,想一想,自己和那人并无交情,这蔺妃平白无故的来东宫做甚?
“哟,这东宫里怎么和打了仗似的?”远远的便看到蔺妃窈窕婀娜的身影,她气质超群,李妤看了都自愧不如,不由没了声音。
纵然蔺妃话中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可面上却是平静得过分。
李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下人们斥道:“杵在这等着瓷器自己拼起来吗?还不快给我清扫干净了!”
下人们噤若寒蝉的连忙收拾。
“太子妃,气大伤身,你如今怀有身孕,这样可不好。”那人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
她缓缓扭过头去,这才看清了蔺妃的眼神,几乎是毫无情感波动,一时之间,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李妤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眸光锐利:“蔺妃娘娘是来看我笑话的?”
那美人巧笑倩兮,气度优雅而从容,只道:“本宫与太子妃无冤无仇,为何看你笑话?”
见那人的敌意格外浓重,蔺妃那张精致得近乎不真实的面容出现了一丝安抚性的笑容,道:“别怕,本宫是帮
你的。”
这几天的风雨楼似乎有一些回血的势头了,先前大闹一场后有些伤了元气,正在缓慢的恢复着。
罗继成被关在地牢里,重重看守,插翅难飞,他这下子恐怕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逃出去了。
他那日别萧璟玉折了胳膊,此刻手臂虚软无力的吊着,几日下来养精蓄锐,功力恢复了将近一半儿。
罗继成便是有这样一个特点,他实打实的硬功和正面对抗不行,偏偏是格外的耐打,加上那天冷风多多少少让众人手下留情,他如今自己行动,还是来去自如的。
夜半时分,趁着守卫昏昏欲睡时,他轻轻摁动了一块砖石,想不到那竟然是活的,瞬时之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处通道。
他连忙钻了进去,又立刻将自己扎好的稻草人摆在机关处,掩人耳目。
这条密道是罗继成秘密修建的,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不慎失去风雨楼,方便逃跑的。
在通道的尽头,有一波黑衣人早早就在此处等候了。罗继成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和人通风报信好了。
“楼主出来了!”不知道是谁眼尖,喊了一声。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的将虚弱的罗继成拽了出来,看样子
都以他马首是瞻,时至今日还口口声声的叫着楼主。
没错,这支队伍正是罗继成瞒天过海一手创建的。
躲避过了风雨楼中众人的视线,更躲过了冷风的耳目,罗继成究竟给自己留了多少后路,恐怕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从决定夺下风雨楼的那一刻起,他便暗中撒网。
那些杀手架着罗继成连夜出逃,到了隔壁小国的一处府邸中。
“面具……”
手下听他含糊不清的嚷了一句,反问道:“楼主?什么面具?”
他心中自有定夺,眼神狠辣:“再给我打造一张新的面具,我要看到!”
众人一头雾水,却也照做了。
异国他乡的小小宅院,环境全然没有当初的风雨楼气派,他也只好纡尊降贵的在这里住下。
这便是罗继成从今往后的安身之处的了,他修整了几天,几天内一直在想着如何除掉萧璟玉,真可谓睚眦必报,这个时候第一个想扳倒的竟是英王。
手下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道:“楼主,英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