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韵她终究不是心怀天下的英王殿下,她只知道自己过得如何,她心中唯有萧璟玉一人。
故而当那人为了陛下黯然神伤时,她也在默默的为他心中隐痛。
很快的便到了英王府,府中的管家和下人们可都是急坏了,纷纷出来迎接。
“……”萧璟玉看众人如此忧心忡忡的模样,突然心中微微一暖,失笑道,“不过是进宫几天,没有战场千分之一的危险,都如此担心做甚?”
卿煜是个在乡下长大的孩子,那日东宫浩浩荡荡的派人前来抓萧璟玉,可把他吓坏了,以为自己崇拜的英王殿下再也回不来了。
他几乎是红着眼眶,哽咽了一下:“王爷,幸亏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无影和无痕见他安然无恙,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徐正也过来迎他进门,道:“王爷放心,府中这几日风平浪静,一切属下都打点好了。”
萧璟玉一路进去,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总比尚未娶亲时的孤孤单单要好上一些。
他只略微一颔首:“那便好。”
可眼中却是半刻也不肯放松的紧绷。
他微
微垂首和宋依韵对视一眼:“准备好了?”
宋依韵莞尔一笑:“自然,几个月下来,当然准备好了。”
江南水患这几个月中,尹恒可以说是在风雨楼险些壮烈牺牲了,尽心尽力不说,还颇耗费脑力的去甄别哪个兄弟可以用、哪个必须杀了。
他为了宋依韵日后可以在风雨楼站住脚,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几个月下来,风雨楼已经是大换血了。
罗继成的那种歪瓜裂枣已经慢慢的换作了他信得过的人,若能让那人无后顾之忧,他也算满足。
极目远眺,两个人影渐渐靠近,一双璧人,任谁看了都禁不住羡慕几分,尹恒就更是了。
飞檐上,几人堪堪站定了。
他看了看戴着面具的二人,微微颔首:“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夜翻盘。”
几人闯入风雨楼时,又有不少新鲜面孔,尹恒收割麦子似的,所到之处便没有能直立行走的。
萧璟玉全然看不出是在天牢中受过伤的人,出手如电,一路保护着宋依韵闯了进去。
罗继成在大殿中缓缓抚摸着架子上的宝剑,依旧做着当楼主的春秋大梦。
他听到外面的声响,忽然一回头:“来者何人!
”
大殿中数十杀手顿时纷纷望去,警惕的拔剑出鞘。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再熟悉不过,皱眉道:“尹恒?你又来……”
话音未落,那人难得的没和他呛声,而是十分恭敬有礼的一侧身,让出了路。
这神态颇像老楼主还在世时,让罗继成禁不住一怔。
随后,他看清了来人,饶是她戴着面具也能辨认个七八分:“你这小丫头片子又来做甚?”
身后还跟着一个英王,太子那废物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么快便将人放了出来。
他在心中悄然的活动着,神色狐疑不定的打量着几人。对付这几个杂鱼,风雨楼中的杀手足够了。罗继成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望着他们。
尹恒今日真是出其不意,压根没有动手的架势,而是突然咕咚一声单膝跪地,对着宋依韵拱手,朗声道:“属下尹恒,见过风雨楼楼主!”
罗继成头脑骤然嗡的一声:“你们!”
只见大殿中间的女子,傲然的缓缓抬手,皓白的指尖,是红似滴血的一块玉石,在顶棚投射下来的光线下,熠熠生辉,颇为耀眼。
“血玉……是血玉!”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
众人互相看看,突然稀稀拉拉的跪下了几个,随后,越来越多的人纷纷丢下了手中的长剑,拱手跪地。
最后,连同罗继成身边的几个侍从也丢盔卸甲。
大殿中响成了一片的声音都在说着:“属下参加风雨楼楼主!”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仿佛都只剩下了这块耀眼的玉石,万事万物都只能对它的主人宋依韵顶礼膜拜!
罗继成脸色如锅底,一把年纪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胡乱挥手道:“假的!那血玉是假的!你们都别信这妖姬,妖女惑众!不可信!”
女子眸光凛冽,冰冷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响彻了整个大殿,高举血玉:“见血玉如见楼主,违者,杀无赦!”
那人叫嚷不休,着实难看。
宋依韵根本理都不会理罗继成这跳梁小丑,萧璟玉就更是轻蔑的暼人一眼便挪开视线,生怕污了自己的眼。
尹恒朗声喝道:“现在拿着血玉的,正是楼主的亲生女儿,这血玉绝对不会有错,兄弟们是信老楼主的血脉,还是信这罗继成,都心知肚明!”
“这自然是老楼主可信了。”
一时之间,杀手们议论纷纷,早就受不了罗继成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