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韵毕恭毕敬的接过那到令牌,像是拿到了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
“妾身……多谢陛下!”她眼眶莫名其妙有些发热。
敬文帝真的是仁至义尽了,再不能奢求其他。
毕竟三更半夜把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折腾到一个江湖门派这里,总归是不太合适,何况那人还是万人之上的君王——
饶是他再怎么偏宠英王府的夫妻俩,宋依韵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胡闹了。
轻装出行,驶出来的马车都声音格外和缓,几个身着盔甲的侍卫警惕的打量四周,为车中的贵人们保驾护航。
敬文帝似是有些伤神了,他若非真的下定决心,断然不会在午夜子时跟着人出来一趟。
他心中总归还是喜爱萧璟晟这个能说会道的孩子的,可与日俱增的并非是那人的反哺之情,而是东宫太子的勃勃野心。
两个儿子明争暗斗,一直以来都是太子咄咄逼人,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啊……
这下子亲眼所见,纵然早有预料,还是禁不住气血翻涌,敬文帝突然用帕子摁住了唇角一阵猛烈的咳嗽。
宋依韵一惊,连忙给人顺气儿,愧疚道:“我真
的没有料到,您会真的和我出来……是我太鲁莽了,劳驾您来这种地方涉险。”
敬文帝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笑道:“无妨,朕年轻是,也总喜欢做一些出生入死的事情,走这么一趟,还容易想起来当年的事情,也看清了一些人了。”
闻言,宋依韵眉睫低垂,并未多言。
她知道萧璟玉是个觉浅的人,在天牢中一定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凄惨境地。
宋依韵拜别了皇帝后,几乎是脚不沾地的便到了天牢,重重的牢门让人有些眼晕,她令牌一亮,侍卫立刻放行。
“萧璟玉!”她半刻不停的冲了进去。
潮湿又冰冷的牢房中,萧璟玉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要论起真的来,他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恶劣条件没见识过?偏偏这牢房的残败与肮脏,让萧璟玉无法接受。
宋依韵没转过几个门便一眼看见了那人,几天下来,他眉眼依旧如画中一般黑白分明,可却憔悴了不少,估计几日都没怎么合眼。
“萧璟玉……”她鼻尖一酸,便落下泪来。
那人闻声,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正在这个愣神的空档,那人已然扑了过来。
萧璟玉如今着实
是狼狈了一些,竟对她的拥抱有些无所适从了。
“我求得了陛下的令牌,来看你。太子一定会自食恶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宋依韵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堂堂英王殿下,如今要被自己的王妃保护,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他轻叹一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你别担心我,也别太着急,本王怕你这般着急,出了乱子……”
敬文帝辗转难眠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叫来了太子和宋依韵当堂对质。
太子显然没料到皇上突然叫他是为了什么,还有些乐呵呵的意思,笑得一如既往的殷勤,若非那好皮囊撑着,真要看出一些谄媚烦人的模样来了。
尤其是见到了宋依韵,更是心花怒放。
他恭恭敬敬一拱手:“父皇,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敬文帝神色复杂的望着萧璟晟,总觉得殿下这个人已经和以前全然不同了。
他心中着实是难受,皇室斗争,他年轻时便体会过一次了?可谓是损失惨重,难不成终于轮到自己的孩子们了吗?
良久,敬文帝仿若叹息的道:“将英王放出来吧。”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那可是他好
不容易抓住的猎物,说放就放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他脸色一变立刻道:“父皇!萧璟玉那厮勾结风雨楼的乱臣贼子,您怎能轻易放过他?儿臣请父皇三思!”
敬文帝向后一仰,喉间有些发紧,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是舍不得这孽畜,想给他一次机会,让人顺着台阶下去。
“不必再说了,将老四放回去吧,你证据不足,平白无故的将英王关了好几天,还没胡闹够!”敬文帝面色一沉,怒道,“有些事情你该服气就服气,争强好胜的不是地方,荒唐!”
他这么一说,太子硬生生从人那听出了一些偏袒的意思,只不过,这些荣宠和偏爱都是属于萧璟玉的。
“儿臣为何要服气?服气他勾结风……”
“孽畜!”敬文帝勃然色变,拍案而起,“别以为朕不知你每晚子时都去风雨楼!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璟晟顿时浑身上下一个机灵,不知父皇本领通天,竟然连自己偷偷摸摸去风雨楼的事情都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猛地别过头去,咬牙道:“儿臣从未去过!”
“好,强词夺理,萧璟晟,这便是你去风雨楼的证据。”皇上
气急了倏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