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诏韺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和蓝粹八字不合,不然怎么会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被蓝粹撞到?
先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骗自己险些带着宋依韵逃跑,又是她来宋家搅和了自己的好棋。
如今本以为把她绑住了教训一顿就是万事大吉了,想不到她竟然又丢出来一个消息——就算自己,没带着二妹逃跑,她也不在王府!
那会是哪?
宋诏韺不知为何,突然从心底里涌出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他几乎是一步就冲到了蓝粹的面前,伸手便要抓起她的领子,但是碍于身份和男女之别,他又不得不压着火气放下了手。
“你说宋依韵不在王府?那她去哪儿了?你这女人根本恬不知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腹中胎儿惨死的事情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仿佛是一把无形的长剑猛地将宋诏韺和蓝粹同时捅了个对穿。
二人一瞬之间竟然是同时怔在原地。
蓝粹回忆起来自己被兰菲云害得面目全非的凄惨模样,心中一阵阵疯狂翻涌的疼痛。
而宋诏韺则是想起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怀了别人的孩子,也是沉默了许久,静自感受着无声的疼痛。
“那又如何?我也有苦衷
……”
她此时说起话来,气势竟然也是弱了下去,缺了底气。
“那又如何?呵,那你蓝粹还真是蛇蝎心肠,害死了一个小小生命,竟然毫无痛楚。”他恶狠狠的一把捏起了那人的下巴,毫无风度,也毫无感情。
蓝粹被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又想起了自己被人暴打的过往,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想做什么?”
“我问你,”宋诏韺向来好脾气笑眯眯的模样示人,此时突然之间如此阴狠,难免让人害怕,“宋依韵去哪了?是不是和你有关?”
蓝粹惊慌失措下,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咽了咽口水,冷道:“妹妹丢了找我要?宋诏韺,你是脑子坏了?”
“哼。”
他无比嫌恶的一把将人甩开,旋即转过身去,边从袖口处摸出一方锦帕来,边对下人恶狠狠的朗声吩咐道:“来人!”
顷刻之间,便有十几人涌了进来,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属下听候公子差遣!”
一个个都是身手极好的侍卫,宋诏韺吩咐起来却是没有半分的怜惜之情,好像这些人不过是店中打杂的小二,呼来喝去都可以。
“快给我把二小姐找回来,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
手下人都是太子派给他的,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有用处,想不到竟然是用在了寻找宋依韵这种事情上。
“哟,大公子还真是一往情深。”蓝粹冷冰冰的讽刺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
就连萧璟玉估计也不知道,此刻的宋依韵,仍然在蹲点的道路上原地赛跑。
客栈二楼有个让人喝酒吃饭的地方,刚刚好可以看到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
宋依韵几人就是挑了这样一处落座。
“公子,吃点啥?”小二笑眯眯的看着女扮男装的宋依韵。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春雨来点,春雨不像其他那二人客气,咔咔咔点了几个最贵的,将小二打发走。
“夫人,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听说有一波人今日要从这条路上山,我总得看看他们什么打扮,学习一下嘛。”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
宋依韵此时一身清爽利落的劲装,马尾高高梳了起来,卸下了妆容,束起了胸口,看起来还真是个俊俏美少年。
春花和秋月已经认命一般决定留在客栈中安静等待宋依韵归来了,而春雨知道土匪窝里都是杀人不眨眼凶神恶煞的怪物,自
然是还要和宋依韵好好周旋一下。
就算那人已经铁了心的要去作死。
正当她要再度苦口婆心一番时,突然见宋依韵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春雨立刻闭嘴了。
楼下突然大吵大闹的,来了一波凶神恶煞的行人,街上的平民行人纷纷避让,小摊小贩有不少都被这些人刮了碰了也不敢说话。
宋依韵低声道:“一定就是这伙人,一定就是这伙人今天就要上山。”
春雨看到这些蒙面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土匪……”
“错,是打扮的像模像样的土匪。”宋依韵狡黠一笑。
见那些人脸上都蒙着黑布,她不知道从哪里也摸来了一块黑布。
她疑惑道:“这些人怎么都来客栈里吃饭了?看来是要暂时在这里歇脚了,那我不担心了,回去把这块布好好裁一下。”
春雨欲哭无泪:“夫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人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在自己房间里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剪子。
她叹了一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