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滑啊……”
“武贲要和我一起北上了。”
“你赶紧派人打扫战场——这么多刀枪剑戟的,咱么曲阳县短时间就不缺铁啦!”
召滑满头黑线。
我日,就知道自家这公子没安好心。
我说呢,这个一心求财的货色,怎么突然立功心切了。
原来是打算支开武贲,独吞战利品!
不过……召滑也砰然动心了!昨晚越国人被打得惨,一路丢盔弃甲的,这些东西要是都能收集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重要的是——这可是铁料啊!有钱都买不来的!
召滑再次对自家这个主君的无良下限有了新的认识。
也罢!
仗是友军打得,战利品是我军笑纳的——要是都有这等美事的话,无良就无良吧!
继钟华等人之后,召滑也开始被无良公子逐渐同化……
……
五月什四日,建阳大捷。
后军主将曲阳君熊午良、前将军武贲合兵一处,刨去守城、夜袭的伤亡,尚有五万大军。
熊午良力荐召滑,领兵两万,继续镇守建阳城。
而后,熊午良、武贲领兵三万并本部亲随,一路北上,追击摇王残部!
先破【广北】。
摇王的败兵还未收拢完毕,便被熊午良、武贲撵上。
此时此刻,摇王麾下的军队很多甚至还是赤手空拳——在昨夜的大逃亡里,兵器等物都成了妨碍跑路速度的累赘。
摇王并没有作无谓的抵抗,留下千余羸兵断后,便继续向北逃窜。
【广北】并不似建阳城那般坚城——广北城通体夯土筑造,城墙低矮,有点类似于旧房翻新前的曲阳城。这一战当然没有任何悬念,千余断后的羸兵几乎没怎么反抗,便跪地开门投降。
熊午良、武贲意气风发,走进广北城。
由于楚军推进的太快,越国百姓还来不及逃走。楚军士卒进城之后,便要开始大肆劫掠。
熊午良扫了武贲一眼。
武贲似乎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熊午良叹了口气。
战国之世,除了极少数职业军队之外,包括现在楚国的大部分军队都是征召兵制——即平时为农,战时临时抽丁为兵。
对于这样的军队来说,是没什么军饷可言的——甚至某些穷国连粮草都不提供,上阵打仗还得自带盒饭。
战胜之后的搜刮战利品、抢掠敌国的百姓等环节,是这些征召军卒唯一的收入来源。
而且纵兵抢掠,也有利于维持部队的凝聚力和高昂的士气。
但这些兵卒可不像熊午良在建阳搜刮时讲究‘盗亦有道’。当时熊午良只抢富户和官吏的,这些穷疯了的楚军士卒则什么都抢。
眼见楚兵就要大肆劫掠,熊午良轻咳一声:“武贲将军。”
“此时抢掠,似有不妥。”
武贲挑挑眉毛,看向熊午良。
妇人之仁!
不抢东西,怎么能维持这些征召兵的求胜欲望?
不过熊午良孤军作战守住了建阳,也算是博得了武贲的八分尊敬,武贲客气地说道——
“君侯初次领兵出征,不谙用兵之术。”
“这抢掠敌国城镇,是历来远征他国的规矩,天下列国皆是如此。”
熊午良面色严肃——
“武贲将军,越国旦夕将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我大楚吞并。此时越人即为楚人,越民即为楚民,将军以为然否?”
武贲语塞。
这熊午良,说的还真让人无法反驳。
“况且,摇王在前面逃窜,我军滞留在此抢掠,岂不是贻误战机!”熊午良振振有词。
“区区一个【广北】,可不是我军的目标,我军的目标是直插【琅琊】!”
武贲默默点头。
此言有理。
“传令三军,诸部将约束军队,不得在城中抢掠,耽搁时间。”
“张三,你领一个百人队驻守此城,将旗帜尽数更换为我楚国旗帜。”
“其余各军快速通过广北城,不得在城中滞留!只要活捉摇王,全军皆有重赏!”
武贲在军中素来带头冲锋陷阵,在军士们心中威望极高。此言一出,众军卒虽然齐刷刷叹了一口气,但也非常迅速地执行了军令。
三万楚军穿城而过,与民秋毫无犯。
越国民众本已经做好了殊死反抗的准备,但是料想之中的抢掠、杀戮和奸淫居然没有发生,不由得纷纷从门窗的缝隙中看向外面。
钟华策马扬鞭,高声呼道:“吾乃大楚曲阳君之部将!”
“自今日始,尔等尽是我大楚子民!”
“此地大军交锋,若滞留于此,恐有不测——”
“曲阳县能吃饱饭!税率什取其一!”
“尔等自去建阳方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