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快醒醒!”沉睡之中的熊午良被召滑大力摇醒了。
不要问他俩为什么睡在一起。
都怪昨晚的宴会开得太晚,虽然没有饮酒,但也是欢声达旦。钟华、芍虎等人纷纷以茶代酒,庆祝召滑进入曲阳县的编制之中。
这件事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来了。
基本没给召滑以反应和拒绝的机会。
芍虎看起来还好,钟华则都要感动哭了。
天可怜见。
之前那些压得满桌子的政务,小主君他是一丁点儿都不干呐!
全都是我老钟华在操持!
但是……我踏马是个武将啊!
这下终于好了!有了召滑,以后这些繁琐政务就找不到我的头上了!
就这么的,钟华对于召滑的到来,可谓是举双手欢迎。真情流露之下,几乎是眼泪汪汪地欢迎召滑的加入。
气氛如此热烈,这宴会当然结束得就晚了一些……最后,熊午良盛情邀请召滑与自己‘抵足而眠’,不惜余力地拉拢这个新入伙……阿不,入职的好员工。
熊午良迷迷糊糊从床榻上爬起身:“嗯?”
召滑神采奕奕,兴奋不已:“主君,城下起火了!”
熊午良反应了半秒钟,然后豁然从床上爬起来!果然,城下的喊杀声、兵刃交击声响震夜空!
“定然是援军到了!”召滑笃定地大笑起来!
熊午良手脚匆忙地裹上一件衣服,奔出门去,恰与匆匆赶来的钟华撞了个满怀。
“主君,援兵到了!”钟华亢奋不已!
死守七天,中心开花!
熊午良趴在城垛上往下看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虽然火光摇曳,一时间也看不清什么,只听得喊杀声震天,隐约间人影闪烁,夹杂着兵刃交击的声音。
芍虎大步匆匆,站到熊午良的身边,拱手道:“主君,请允许末将领芍湖军出击!”
“两面夹击,必然大胜!”
“莫急。”熊午良却摆了摆手!
“援军应十日到,如今方才七日。”
“若是敌军使诈,用计赚我等出城,岂不中了圈套?”
虽然这个时代的战争形势,还不像几百年后那么尔虞我诈。
但是熊午良还是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已经守了七天了,实在没必要。
众将闻言,也感觉熊午良说的有道理,纷纷颔首同意:“主君思虑周全,是也!”
熊午良微微一笑!
“传令,各部谨守城门,非本君之令,不得擅自出击。”
“等到天亮之后,再做计议。”
……
熊午良的谨(怕)慎(死),留给了摇王姒惊一线逃生的机会。
武贲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带领二百亲卫,连破数道营墙,径直撞入了姒惊的中军大帐之中。
只见营帐散乱,书简、令箭等物散落一地,一旁的甲胄架上,盔甲还未带走。
满脸是血的武贲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摸:“床榻尚温!”
“算这竖子跑得快!”
武贲飞起一脚,将碗口粗的青绿色中军大旗生生踹翻在地。
五万楚军将士士气如虹,闷头一顿猛杀。
这个时代的士卒多半都有夜盲症,借着微弱的火光,楚军士卒只认衣服不认人,但凡看见一个衣服颜色不对的,便是当头一剑。
武贲领着二百亲兵,如同狼入羊群,四处追杀姒惊。
“穿红袍的是姒惊!”
“长髯者是姒惊!”
“短髯者是姒惊!”
……
天空泛上一丝鱼肚白,战场终于看得清了。
建阳城上的楚军士卒人都看傻了。
只见昨夜还齐整的越军大营,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战斗已经结束了,旗帜、军鼓、刀剑、盾牌散落一地,折断的车轴歪斜着指向天空。
青绿色的越军旗帜已经被通通放倒,换上了黄底红边的楚国旗帜。
楚国的军卒正在清扫战场,收拾满地的兵器。
只见一员虎将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来到建阳城下:“我乃大楚前将军武贲!后军主将何在?”
“真的是武贲将军!”
“援军来了!”
城墙上的楚军士卒们后知后觉地欢呼起来。
熊午良大步匆匆来到城门楼上,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愤怒的武贲。
心中不免也有些讪讪。
自己昨夜的谨慎,造就了‘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局面。
也难怪这武贲没什么好脸色。
熊午良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从城墙上探出头去,满脸喜色,与城下的武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将军来了,建阳太平了!”
……
武贲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