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双狭长的瑞凤眼里,尽是一派担忧之色。
温灵槐一下,就看尽他眼底深处去了。想到这么几年来,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知道他不是装样子,是真的担心,才会如此。
况且,自来了青阳,他的眼眸里便多了一些担忧和愁绪,少了许多潋滟之色。
那一双瑞凤眼里,常常一闪而逝的华光,也许久未曾看到过了。
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温灵槐觉得,他既如此担心自己。不如就让他派两个人来,也免得他总是这样,都要成个忧虑少年了。
便道:“知道殿下是好意,我又怎么会觉得冒犯呢?既如此,那殿下就派两个人,到我跟前来吧。我也不去哪里,一般也就是在家里,和诊脉室之间来回穿梭。”
“好。多两个人护着你,我才能更放心。”庄泊简使劲点了点头,展颜笑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温灵槐肯让他派人保护的。
他心里,确实高兴。高兴,被她所认可。
温思贤瞧着眼眸中,竟带了几分宽容和宠溺之色的温灵槐。又看了看,高兴得无比满足,像个傻子似的庄泊简。
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
“我明儿个就挑两个好手,给温小姐送来,可好?”薛云蹊见她应了,也高兴起来,连忙说道。
“哪里都显着你来了。有你什么事啊?”罗依夫伸手敲了他一下。
薛云蹊摸着头,嚷嚷道:“也显着你了呢。”
“你们两个,又开始唱大戏了不成?”庄泊简这会子心情好,调侃道。
“所以说,您身边才热闹呢。”温灵槐也跟着笑道。
“什么大戏?我可不会唱。依夫以前整天听戏,他最会了。”薛云蹊贱兮兮地说道。
“我会唱你个大头啊。”罗依夫扑上前去,两人又闹了起来。
“我倒是想要,清静清静的。”庄泊简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道。
这时候,郑娘子来叫他们吃饭了。
他们便也就,一起向去厨房里走去。
吃过午饭后,温思贤便去衙门上值了。
庄泊简他们,也按照先前商量的,各自去埋设假象了。
温灵槐下午无事,陪着瞿美惠说了会子话。又和两个小豆丁玩耍了一会,便回了自己院子。
去准备明日需要用到的银针,和各种外科工具与缝合工具了。
将这些都消过毒,并擦拭干净后。就全部放进了,那个带有夹层的小药箱里。
虽然事情繁杂,但依旧一夜好眠。
醒来,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吃过早饭后,温灵槐就带着书画一起,去了诊脉室。
到了跟前后,果真见到了十几人在门前排队。
毕竟她刚来青阳府,又只是在门上挂了个木板,加以说明。
今日能来这十几个人,也算是不少了。
温灵槐打开铺子门后,便由书画组织着他们继续排队,领取号码牌。
待发放完所有的号码牌,又说了她的诊脉规矩后,便就开始诊脉了。
其余领到号码牌的人,也没有先回去。
他们都想看看,传说医术极为了得的明和县主,是怎样看诊的。最终诊断的结果,又准不准呢?
温灵槐觉得也不碍事,便也没有撵人走就是了。
叫了一号牌的那位病家后,没想到还没让他坐下,他突然就跪下了。
并急切地说道:“给明和县主见礼。实不相瞒,小的也没什么病症。只是想要拜您为师,不知道您收不收啊?”
温灵槐诧异地看向他。
见他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娃娃脸。面上就是不笑,也带了三分的笑意出来。
便先拉他起来,才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拜我为师的?”
“您还没来青阳的时候,小的就听说过您的名头了。而且,您的医术,是得了皇上亲自赞过的。小的自然非常崇敬您。又加上,小的对草药有些认识,又喜欢这一样,便就大胆地过来求您了。”那人连忙说道。
温灵槐见旁边站着的那些病家,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而她自己,也突然觉得收几个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示意旁边的人都安静后,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小的名唤施根生,家住在外城云骑桥旁边。以前就是在地里刨食的,跟着我爹认过一百多种草药。只去年我爹病了,没能治得好,便撒手去了。”
“那时候,我就想着要学习医道了。也是一直没找到门路,可幸就遇到了县主开馆看诊。”施根生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温灵槐边点头,边思考起来。
最后,又问道:“外城离这边并不算近,每日来上工,你能赶得过来吗?”
“赶得到。您说什么时辰,小的提前出门也就是了。”施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