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正巧有事,便去了那边看看。没想到您就来了。”温灵槐说着,又猜测道,“可是有什么事?难道是丸药找不见了?”
“那倒不是。你卫姨牵挂你,让我带些东西来看看你。”苏元冽笑着,指了指正厅里。
“这才刚走了几日,就想念我了?我瞧瞧,卫姨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温灵槐一边惊喜地问着,一边请他往厅堂里去。
“也没甚好东西。说是有些珍珠,是以前得的。她自己一直没用过,就想着你或许能得用,便让我带了来。”苏元冽边说着,边跟着她向里面走去。
“是吗?咱们这边不临海,珍珠可是难得。卫姨这是将她心尖儿上的好东西,都送给我了啊?”温灵槐进来,便看到摆满了三个小几的礼物。
没想到光是布匹,就有十匹,都是夏天制作衣裳能用得上的。打眼一看就有方孔纱、香云纱、轻容纱等等不同的质地。
另外还有两匹花绫,两匹捻金番缎,两匹销金彩缎。
剩下的便是两匣子珍珠,两套头面,两条牡丹穿花枝的金项牌。
温灵槐抬起头看向他,惊讶地问道:“卫姨这是将自己家里都搬空了不成?怎的让您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就是搬空了,那也使得。”苏元冽见她喜欢,也更高兴了,道,“我和你卫姨,都喜欢你。看到还不错的东西,净想着你了。哪里还管得了家里剩下什么。”
“您这样说,那我可是不敢收了。”温灵槐半是玩笑地开口说道。
“你要是不收,就上京去找你卫姨退去。”苏元冽坐下,笑呵呵地说道,“这些可都是她专程为你备下的,看她伤不伤心?”
“那我可不能去讨那个嫌。”温灵槐也坐下来,笑着吩咐道,“书画,去倒两碗茶来。就要那个枸杞红枣茶。”
“是。”书画应了一声,就赶紧去了。
“枣子吃些就是了,你还泡茶喝?”苏元冽奇怪地问道。
“元叔不知道吧?那个好喝着呢。而且还能益气补血。”温灵槐笑着道,“我瞧着您这一趟来回,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顺带着给您补补。”
苏元冽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竟是叫你一下就瞧出来了。在家里生了一档子大气,没忍住胸腔里沸腾,吐了口血出来。完事后,又念着你们,就紧赶紧地又回来了。”
“您也是,少操点心。殊不知,一万个病症,得有九千多,是由这生气上头得来的。”温灵槐劝他道。
“就你说我家大郎君那件事,我如何能不气?好不容易悉心养到了四岁上,竟才发现不是我自己的。还是一家子兄弟呢,巴不得我早死了,好侵占我的地位和家产。”苏元冽说着,又生起气来。
他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他若是光明正大地和我抢夺,也就罢了。竟想出这样龌龊的法子,来混淆子嗣。我如何能不气呢?”
温灵槐早就猜到,那个孩子既然能与他血液相融。又不是他的,自然是他家兄弟的。所以也并不算是很惊讶。
“鬼魅魍魉,都有被拆穿的那一天。所以,您实在不必为这些生气。”温灵槐温和地开口,劝说道。
“哎。为了杜绝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将家里所有的妾室通房,都给了些银钱,全撵了出去。”苏元冽叹息着说道,“先前,也确实是我贪心不足了。”
“如今这样倒也好,以后她们,自由嫁娶,我也就不管问了。那些庶弟们,也都由父亲做主,分家出去单过了。以后,能帮衬的,我自会帮衬着些。不能帮的,就随他们去吧。我也不想一直做那冤大头。不值当。”
“这样也好。”温灵槐看了看他的神色,说道,“卫姨的身体,如今也已经大好了,以后便能将家宅管起来。您身后无事,也就能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情了。”
“是这样的。”说到这些,他又高兴起来,道,“你卫姨家里看到我如此做派,想来很是满意。托了关系,想让我进侍卫亲军步军司里历练历练呢。我给回绝了。”
“他卫廷宣能做得出功绩,我年纪轻轻的,还不能做出点功绩来了?我若是真靠着他老父,得到这些。以后见了面,还不知怎么被他笑话呢。”
“您啊,怎么到现在,还跟卫都监较着劲呢。”温灵槐笑道,“步军司多好的去处,慢慢的,总能熬出来不是?况且卫副都指挥使就在里面任职,以后还能照应照应您不是?”
“好是好。不过如此一来,卫廷宣那小子,可就要彻底爬到我的头上了。如今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够丢脸了的。”
“这期间,他给我写了四封信。你猜怎么的?没想到竟只有一封,是安慰我的。其他的,都是嘲骂我为绿毛王八的。这我如何能忍得?”
“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们两个人,就是那损友多亲密了。”温灵槐笑道。
“那倒也是。我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嘲笑我。只是我自己还有些不甘心,想自己闯一闯罢了。”苏元冽说着,朝她眨了眨眼。
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