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方便。
县衙那一批官员和父亲不对付,县学里的官家子弟又怎么会和他们对付呢?
当然,这些原因自然不能说出来。
她只道:“我弟弟还未启蒙,父亲担心在县学里跟不上。所以想找位尽心的夫子,专程来教授他。”
“那倒是。令尊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老爷,想是对学问一事比较看重。”宋东家边思索着,边说道。
这时,赵郎中在一旁道:“老夫还真认识一位学问斐然的秀才公。他与老母相依为命,老母如今身染沉珂,他便尽心服侍老母。即便获得了举荐资格,也没有继续科考。只是如此一来,家里也捉襟见肘,收一个学生挣些银钱,想是愿意的。”
温灵槐很感兴趣,问道:“不知去哪里拜访下,这位秀才公呢?”
“明日他便会携老母来诊脉。温小姐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妨一同前来。”赵郎中说到这个,微锁了眉头,道,“其实老夫私心里,也想让温小姐帮着看看他老母的病症。”
“也好,明日我正好送第一批丸药过来。”温灵槐想了想就答应了。
几人说完这些,赵郎中就去前面看诊了。
温灵槐和宋东家拟定了一式两份契约书。双方都签字画押后,一人存放一份。
为了保险起见,温灵槐又将六种伤风的表象,各自写了一份。留在了医馆内,方便卖药的伙计熟识。
做完这些,她和温岫白才告辞离去。
路上,温岫白很是不满地问她:“都给姐姐说了,我现在不想读书。姐姐何故还要去拜访那位秀才?”
“家里就你最闲,你不去读书,去干什么?”温灵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哪里闲了。”温岫白急道,“姐姐昨晚一人搓了那么多丸药,不知搓了多久。我以后帮姐姐一起搓丸药啊。”
“就你?别捣乱了。搓那些,对我来说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温灵槐装作看不起他,故意说着大话道。
“那还要去采药啊。”温岫白又道。
“我现在都正经开始给妙仁堂供药了,再去采就太麻烦了。到时候雇几个人就可以,或者直接到药商那里去买药材,也就是了。”
温灵槐见他不说话了,又耐心劝道,“你看,父亲每日上值,母亲每日上工。我以后,也要忙着制作丸药。家里每个人都有事可做,就你没有。况且我们也都是在挣银钱,又不是以前那样懦弱的性子了。挣了的钱,都会保住的。以后家里的银钱就会越来越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你现在还小,什么也做不了,就认真去读书。等你将来高中状元,入朝为官,比爹爹还厉害。就能保护我们,保住我们家里的银钱了。不然,我们挣再多的钱,也只有被别人抢走的份。”
温岫白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低着头,没再说话。
温灵槐见他情绪低落得很,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位秀才公?”
“不是。”温岫白依旧低着头,道,“听赵郎中说完,我就晓得应该是那位钟秀才了。他十四岁就参加了应举选拔考试,还以第二名的好成绩,获得了举荐资格。说起来,比李大公子还厉害些呢。只是因为他家贫,又孤儿寡母的,有些人就喜爱欺负他。”
温灵槐已脑补出了一张贫困秀才的脸,笑道:“那你为何还不高兴呢?是不是担心家里?小小的孩子,少操心。你看我和爹娘都振作起来了,哪里还用担心了?”
说着,还捏了捏他的脸蛋。
温岫白想了一通,晚上吃饭时又见爹娘个个爽朗、利落又能干,也就释然了。
第二日一早,温灵槐起来,先教给温岫白一套新的跆拳道品势。
陪着他练了半个时辰,就去打包丸药了。
这次总共三百个小瓷瓶,就算葛布也包不住了。只好让温岫白去外面雇了辆牛车,拉着就去了妙仁堂。
因去得早,医馆里看诊的病人还不多,那位秀才公也没来。
温灵槐和温岫白就先帮着伙计卸车,等将丸药全部摆好后。那位秀才公,才背着老母进来了。
赵郎中帮着他将老母扶到座位上,过程中那位老妇人一直没睁眼。只紧锁着眉头,难受地轻声哼哼着。
赵郎中诊了脉后,轻微摇了摇头,道:“没有进益。”
那位秀才公当即就落了泪,“扑通”一声跪在了老母亲身前。
旁边一位抓药的婶子,连忙过来扶着他:“钟小子,你别难过。婶子先前不是说过了吗?你娘这是遗传的病症,她娘家娘就是这个病没了的。你还年轻,要宽心啊。”
钟秀才没回话,只是握着他娘的手,呜呜咽咽地哭。
赵郎中也起身去搀他,一边还安慰道:“是这样的。钟秀才先别难过,老夫没说老嫂子这就不行了啊。只要照料得精细,再活两三年没有问题的。”
钟秀才这才有了些反应,紧紧抓住赵郎中的手,哽咽道:“我一定好好照料,请赵郎中为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