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也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又琢磨着这样下去也讨不了好,不如先回去,再商讨办法。
于是抓住温念如的手站起身,看着温思贤和瞿美惠老神在在的样子,还是觉得心气不顺。
遂色厉内荏,道:“二郎,你要知道。先前是灵丫头自己放话出去,要跟着李员外的。今天不仅反悔,还将李员外打得重伤,里子面子都丢光了。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看你这县丞也做到头了,等被李员外找上门来的时候,不要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乞怜就好。”
“是啊,二哥。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快让灵丫头过去认错才好。不然李员外这气,恐是消不了了。”温念如也憋着自己心里的气,好人似地劝道。
“今天刚发生的事,祖母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李员外和您关系这么好,被打了这种事也亲自告诉您了?”温灵槐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老太,笑道。
“哼!小丫头不知廉耻,嘴还挺硬。”温老太见没吓住她,递了个眼神给温念如,扶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喜花壮起胆子唾了一口,也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终于清静了。”站累了的温灵槐,就近坐了下来。
这家里除了堂上两把椅子,也就只有两个小凳子了。正好够一家四口坐的,多一个都没有。其他瓶啊罐啊的摆设,更不用说,也都没有。
她来回扫视着堂屋里的布局,见屋门的右边有一片布帘子隔着,想来里间就是爹娘的卧房了。左边也隔着一片帘子,后面正是她的卧房。
小小少年的卧房不在堂屋里,而是堂屋东边的厨房,隔出来的一半空间。
刚想感叹穷字无边时,正好又看到了一旁的便宜弟弟,还直愣愣地站在门边。葡萄似的眼珠,亮晶晶地一会扫过这个,一会又看向那个。
“你怎么了,对着爹娘和我看什么呢?”她一开口,正说着话的温思贤和瞿美惠也看了过来。
“爹,娘,姐姐,”小小少年依旧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们,又是惊讶又是感叹,道,“你们,你们都变了。刚才好厉害。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了。”
“我以为怎么了。”温灵槐故意拍拍自己的胸膛,逗他,“看到没,这可都是你姐姐我的功劳。若不是我故意装作被骗,故意把自己打得这么惨。爹和娘也不会因为舐犊之情,而大彻大悟啊。来,再叫声姐姐听听。”
“你若真有这么聪明,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么惨了。我看,里子和面子都丢光了的,是你才对。”温岫白第一次见她玩笑下的话语,是向着自己亲近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又拿出尖牙对着她。
“爹和娘这样的改变,岫白喜欢吗?”瞿美惠浅浅笑着走到他跟前,弯下腰与他平视。
温岫白哪里见过娘这样明媚的笑颜,一时红了眼:“喜欢。岫白喜欢这样有气势的爹,也喜欢这样自信爽利的娘。仿佛,仿佛有光照在了娘的身上。”
“废话,能不喜欢吗?”温灵槐心里腹诽着,“以前爹就是农业大学里鼎鼎有名的教授,讲过不知多少次几百人的大课堂,带出了不知多少优秀的学生,又参加过数不清的讲座。长时间的感染熏陶下,这气质、气势,自然都没得说。”
“娘也是名声在外的化妆师,一双巧手,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之能,完全能改变一个人的形象气质。也参加过很多颁奖典礼,大型晚宴什么的。客户多如牛毛,什么人没见过?遇上这种小场面,真不带怯场的。”
“而她就相对普通了,上学时期学了几年跆拳道,但也只能在弱鸡身上找找优越感。不过跟着外公学的几年中医,倒是学得还不错。后来考取了中医大学,自大一起,寒暑假都跟在外公身边实习。直到外公去世,她刚大学毕业。大世面没见过,病人倒是不少见。”
随即又想:“现在家里这条件,实在惨淡。爹这里没得说,肯定要继续去衙门上值。娘这里应该也还好点,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些科技狠活化妆品,但应该也有许多类别的胭脂水粉,想整活应该也不难。自己的话,倒是可以多往医馆跑跑,和这里的郎中学习切磋下,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开间医馆。”
“小小少年就送他去学堂读书。毕竟这里还是个读书至上的时代,就算将来不考科举,明理也是很重要的。总之,他们既然来了。就是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互帮互助。相信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这么想着,笼罩在温灵槐心头的忧愁才淡了一些。刚回过神,就见自己弟弟转身出门的背影。不由疑惑:“爹,娘,弟弟这是去哪了?”
“你这一身伤,我看着碍眼得很。找出了家里仅有的二十文钱,让你弟弟去医馆里抓点药。晚上给你敷一敷,不然怎么睡得着。”瞿美惠想到她全身的伤,还是难受得不行。
“啊!娘,咱们这是不过了吗?爹也不到发俸禄的时候啊。”温灵槐不想她伤心,故意鬼马,道,“明天一起喝西北风的时候,还用带个碗吗?万一老天爷垂怜,给咱们下点雨拌风喝呢。”
“你这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