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贤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是咱们的历史。咱们所处的是大安国,现在的年号是康定,新皇登基已有两年。现在是康定三年春。”
“东边有鲁国,我们称为东鲁。南边有岳国,我们称为南岳。三国鼎立,基本上能维持彼此间的和平。北边是极寒地区,有犬戎、骊戎等一些游牧部落盘踞。西边则是一些零散小国,残月国、雪国等。”
“咱们现在正身在大安最西边的平凉县,隶属乌蒙路茂州管辖。与残月、残狼两个小国接壤,近十年来都没有过什么冲突,所以朝廷对这边的管辖,比较放松。但命是自己的,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些没错。”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道:“我这脑子里还有些皇家密辛。听说当年太上皇在皇上与荣王之间左右摇摆,举棋不定,差点酿成大祸。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当时年仅九岁的端王世子,偷了端王的虎符,又以端王妃受伤为饵,引走了端王,连夜带兵围了皇宫,迫使太上皇让位给了端王。”
“端王后院只有端王妃一人,估计也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物。这猛然听到王妃有恙,肯定不做他想,第一时间就赶去看望王妃了。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做出如此大胆之事。”
“爸,这不能叫大胆了,这叫有魄力。而且还能逼位成功,让皇上顺利登基,很是有勇有谋了。”温灵槐吃瓜不嫌事大,也确实很佩服那位世子。
“是啊,小小年纪,能成此大事,绝对不是一个大胆匹夫就能做到的。”瞿美惠也很感兴趣,问道,“那后来呢,皇上登基后,后宫怎么样,进新人了吗?”
“你们两个,一个伤不疼了,一个也不饿了,是吧?”对上妻子和女儿的八卦之眼,温思贤无奈摇了摇头,“皇上登基两年来,确实没有选秀,后宫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真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这世子就不大好了。每天面对御史不敬长,不孝亲的弹劾。到现在了,身为皇上长子,还没有任何封号下来。下面的一个妹妹,三个弟弟都已经有了公主、郡王的封号了。”
“这也不是坏事,反正是皇上的嫡长子,封号不是早晚的事吗?等时间久了,磨平了那些御史的棱角。可能直接定他为太子,也说不定啊。”温灵槐觉得这些都不是事,既然世子能偷得到虎符,又骗得了皇上,就是很受宠的一种表现了。
“那可不一定。”温思贤压低了声音,道,“世子是皇上和皇后未成婚前就生下来的。虽然皇上公开承认了他是自己的长子,给他世子的优待和称呼,但太上皇一直没有认下。就算都认了,也只能是长,不占‘嫡’字。”
我去,温灵槐觉得自己简直吃了个惊天大瓜。在这种封建礼教下,还有这等事,关键还发生在两个最尊贵的人身上。
回头再想想,前身那样闹着给个糟老头子做妾的事,好像也不是很难不能原谅了。
瞿美惠倒是看的开得多,人只要活在世上,谁还没有几个难言之隐什么的。再说皇家事离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她也不甚在意:“皇上心里有数就行了,你看御史闹腾了两年,皇上不也还没有任何惩罚的旨意下来嘛。”
“是啊。这个时代,孝字为大。世子做的事,估计捅了很多人的心窝了,可能还有很多人的利益。御史又是专干这种活的,不闹腾,怎么显出来他们呢?”温灵槐想到,前世看的电视电影,里面很多御史也是不干人事的。
“嗯。”瞿美惠看了她一眼,又对着温思贤道,“亲情孝道确实很难处理。老温,我们怎么办呢,总不能以后还让灵灵受磋磨。那边一个孝字压下来,我们都得畏手畏脚。”
“我想想应对之策,实在不行,咱们就分家单过。三郎四郎看着还好点,能帮的到时帮一把,也算还了死去的老爷子的恩情了。”温思贤想了想,道。
“行。这老太太,大郎一家,小姑子这边,我是算看透了,没有一个好鸟。”瞿美惠回忆着脑海中的种种过往,嫌弃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那既来之则安之了。我以后也改口,和弟弟一样叫爹和娘吧。免得别人觉得怪异。”温灵槐想着以后一家子独过,再不会有什么糟心事,也很是高兴。
“那,郎君。”瞿美惠试探着唤了一声。
温思贤却一下子羞红了脸,但还是小声回应,道:“娘子。”
“额,为啥突然觉得有些恶寒呢。”温灵槐闹不懂这两人突然的深情,刚说完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孙儿都说了,爹娘和姐姐都病了,不能见客。您老怎么还硬是闯进来呢?”小小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不能见客怎么了,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祖母。”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当先是一个穿着青绿色褙子的老妇人,横眉瞪目的样子,着实吓人。身后紧跟着一个穿着相差无几的中年妇人,和一个穿着半臂衫裙的十八九岁的姑娘。
小小少年一脸憋闷地站在边上。
温灵槐看一眼就知道,这几个正是她那祖母、大伯母和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