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三名巡捕离开清溪已经过了七天,也不知为何这几天里,曹若烟好像转性了一般,别人或许没有太多的感受,但范铭哲是最有感觉的,因为这些天他没有再受到曹若烟的胖揍了。
屁股上的伤都要好得差不多了,至少普通的奔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害,这年头明明都入秋了还这么热,还让不让人活了!”
范铭哲在院中寻了个阴凉处坐下,端着一碗从程伯那里讨来的冰镇西瓜汁,感慨道。
曹柯几人纷纷露出了鄙夷之色,你都这么享受了,还抱怨个啥,虽然他们的配置和范铭哲等同的。
“曹先生,这些天有杨知州的消息没有,那天他出来了记得通知我一手,我得给他寄一封信过去好好祝贺一番,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能给我搞些银钱啥的。”
范铭哲喝了口西瓜汁,平静地说。
曹柯答道:“你就这么相信杨知州一定能被放出来?虽然李景恒确实没啥本事,不过造假证的本领还是有的,虽然失败了很多次。”
范铭哲听此,心中暗笑,这就是所谓信息差了,上次那三位巡捕可是将他们的所有人员都和自己说了一下,那他喵可谓是渗透进了李景恒所能动用的任何势力里面,有这一股势力,还愁李景恒能成事?
不过上次那三人许是被曹柯吓到了,也就忘记将这个情报说出来了,范铭哲倒也懒得补充,反正曹柯又不参与其中。
“曹先生要不咱打个赌?我要是赢了,你给我放两个月的假,你若是赢了那我就随你摆布!”
讲真的曹柯对这个赌注没有半分想法,当转头瞧见范铭哲那阴险笑容的时候,直接摆手:“哼,铭哲呀咱好歹也快要做一年的师徒了,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那是从不干没有把握的事呀,而且你能不能装得像一点,至少给你那笑容收敛些吧。”
听曹柯说完,范铭哲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冰镇西瓜,不再出声,仿佛刚才的事好像跟他没关系一般。
几人接下来给半桶西瓜汁一股脑喝完,阿亮倒是没那多讲究,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范铭哲待肚子消一会后,也学着阿亮的模样入睡了。
范铭哲不知道的是,在他躺下后,曹柯二人也跟着躺下了,这本就不大的阴凉处,此刻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
“曹学究,我来交田税来了!”
下午时分,天气稍微没那么炎热,石拱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直接给曹柯惊醒了。
曹柯起身瞧了瞧身旁睡着的三个人,摇了摇头,随后起身朝院门走去,刚好撞上了担着一箩筐稻谷的石拱,急忙给他引进院中,曹柯进屋端了一碗山泉水出来,递给石供:
“哎呀,石相公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来送个啥田租呦。”
石拱倒也没矫情,直接接过,狠狠地喝了一口:“害,这不是怕忘了吗,早送来安心一些。”
将空碗交给曹柯,这才打量起了院子,一眼就瞧见了在角落阴凉处呼呼大睡的三人,只是感到好奇,没有多说什么,等曹柯再次出来,这才指着两箩筐稻谷说道:“曹先生这里两框共一百三十七斤,我家那一亩地总共收到了五百五十斤,您算算对不对得上。”
曹柯倒也是个有本事的人,面对这种简单的问题,都不用算筹直接心中一合计就能得出答案。
“确实不错,那今天就辛苦石相公了,还得麻烦石相公给这稻谷担回屋中了。”
“哈哈,不麻烦,曹学究实话跟你说,今天这交多少斤稻谷还是我家石头算出来的嘞,看着这些天倒也真学了些本事。”
石拱此刻开心极了,因为自家孩子的确学到了本事,那么之后的生活肯定不会比自己差,如此他也就满足了。
......
“哈哈,曹学究我就告辞了。”
“慢走。”
许是肩上担子轻了些的缘故,离去的石拱脚步也轻快了一些。
曹柯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也挂上了一抹微笑,看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努力倒是没有白费,不过还需努力!
曹柯看了看角落睡着的三个人影,直接上前给阿亮叫醒了,至于范铭哲和曹若烟叫醒的作用的不大,就算了。
与此同时,苏州衙门又开始了每日一次的训话大会,李景恒指着下方一群沉闷低头的巡捕破口大骂,唾沫横飞,这些天他别的本事没见长进,但这骂人的本领倒是越发熟练。
两刻钟后,这场训话大会才终于停止,巡捕们飞快地离开了衙门,原本满满当当的公堂瞬间只剩下李景恒一人。
看着空空荡荡的公堂,叹了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二十多天愣是一点杨天基违反宋律的证据都没有找出来,这次可算是真栽在这苏州了,悔不当初呀!
李景恒在地上坐了许久,就没有想到一条可行的策略。
“害,或许还真是邪恶战胜不了正义吧。”
留下这么一句,李景恒强撑起身,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