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哲三人坐在亭中,那两个茶盏中,此刻都有茶香涌出,沁人心脾。
“今早闻铭哲贤弟梦中所作之诗,虽为残篇,但却精妙至极,不知铭哲贤弟可否应景作诗一篇,让我等瞻仰瞻仰。”
李可征望着山下忙活的村民,若有所思地说道。
“既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范铭哲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可征,颇有些不爽,这些个文人就是这样,觉得自己读了些圣人经典,便天下第一了,同辈之中谁都不服,想他范铭哲可是穿越人士,竟被人三番五次质疑,怎么能忍。
稍加思索后,范铭哲便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片上山时随后摘下的茶叶,念道:“二月一番雨,昨夜一声雷。枪旗争展,清溪春色占先魁。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炼作紫金堆。碾破香无限,飞起绿尘埃。汲新泉,烹活水,试将来。放下兔毫瓯子,滋味舌头回。唤醒苏州从事,战退睡魔百万,梦不到阳台。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此词我取名为《水调歌头.咏茶》,二位,如何?”
范铭哲转身面带微笑注视着李可征,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此刻正好有一缕阳光打在范铭哲的身上,范铭哲瞬间变得神圣起来,难以让人直视,其实就是阳光太刺眼了。
李可征和颜成荫刚听范铭哲念完这首词后,已经被震惊的无可复加,又是一篇质量极高的词作,更重要的是这篇词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出来的,直接打破外界请人代做诗词的传言。
感受着范铭哲落下的目光,二人叹了口气,拱手作揖道:“铭哲贤弟,这次我是彻底服气了。”
“我亦如此。”
面对二人的服软,范铭哲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原位,给自己倒上一杯白茶冲泡的茶水,解解口渴。
颜成荫看着这般状态的范铭哲,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瞪了李可征一眼,今日这局毕竟是自己组的,现在弄成这般摸样,他也是有很大责任的,而且他听他父亲说,有大才学的人一般脾气都是很古怪的,所以对于范铭哲这个样子也是见贯不怪。
“哈哈,就这般干坐着没甚意思,不如咱来投壶如何?我可是将家伙事都带来了。”
颜成荫见气氛实在有些压抑,便想做些什么,调节下这个气氛,但今日上山来实在没带什么东西,除了这套茶具,就只剩下投壶用具一套了,也就只好玩投壶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投壶这个东西易上手简单得很,又不失了风雅,司马相公甚至都专门写了一本《投壶新格》虽然通篇尽讲些屁话,投壶就投壶,还和什么人品扯上关联,不过还是给这项运动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虽然范铭哲心有不快,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颜成荫的投壶邀请,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没有玩过,赌博?那是投壶没有对手了才去玩的好吧。
李可征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待二人都同意后,颜成荫招了招手,便见一位小厮抱着一个瓷瓶上前,另一位小厮手中攥着箭矢,待这瓷瓶安置好后,投壶游戏便正式开始。
“我先来吧。”李可征自告奋勇道。
随后李可征便和颜成荫分别立于西东两旁,相互鞠躬行礼,随后便是杨成荫向李可征发出投壶邀请,李可征再三推辞后,便终于从颜成荫手中接过那捆箭矢。
至此整个投壶的前戏便结束了,反正范铭哲看的是头疼得很,如此这般既耽误时间又尴尬得很,相比之下范铭哲还是更喜欢民间的投壶玩法,没有前戏那箭便投得爽快极了。
一共十支箭,李可征刚开始倒是手感不太好,连投五箭尽数落于地上,不过最后五箭中却中了四箭,记了四分。
一旁候着的小厮将箭捡回,重新交给了颜成荫。
“你将箭给我,我直接投就行,不搞那些虚的。”
范铭哲走到刚才李可征的位置,看着颜成荫说道。
“哦,哦,好。”
接过颜成荫递来的箭矢,范铭哲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这次他决定展现自己“神投手”的全部实力。
深呼一口气,范铭哲便投出了第一支箭,不过却只和壶口擦肩而过,落在了地上,不待众人反应第二箭紧随第一箭其后,不过却入了壶,接着就是第三箭,第四箭,最后一箭范铭哲竟直接投中的壶耳,引得几人连连惊叹。
“贯耳,四筹!”
范铭哲最终得分,十二分,高了李可征一倍不止。
范铭哲倒是玩得开心了,但李可征却挎着一张脸,这给站在一旁的颜成荫都给整无语了,得了哄好一个又来一个,害任重道远哦。
几人坐下后,茶盏之中的茶也凉了下来,颜成荫见状给范铭哲二人都倒上了两杯,一杯李可征泡的一杯范铭哲泡的。
“好茶,好茶。”
“确实不错,二者都各有千秋呀。”
“成荫兄说的是呀。”
各有心思的几人,自也无法品出茶的韵味,便随意敷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