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哲三人走在乡间小道上,身后还跟着几个搬着桌子,拿着一整套茶具的小厮,走在前头的三人有说有笑,至于那目的地便是那清溪山上的清溪亭。
时间回到清晨时,经过颜成荫的介绍,范铭哲终于知道了那白袍少年的姓名——李可征,是苏州城土生土长的,更是取得了太学的保送名额,倒也算得上学霸一枚。
至于今日为何会来找范铭哲,颜成荫说是学术交流顺带游玩下这大好清溪,不过范铭哲可是精明人,若他猜得不错,今日那李可征表面是和自己交流学术,实则是想真正检验一番自己,毕竟现在外界自己的神童传言可是流传甚广。
也难免会有些自负的读书人,想来证明这所谓神童不过虚名而已。
不过范铭哲今早的操作误打误撞倒镇住了颜成荫二人,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在然后就是范铭哲被邀请一同游玩一番,而恰巧最近采茶季村中孩童都需要帮家中人干活,曹柯便给他们放了个短假,范铭哲今日也就正好得空,索性便直接答应了。
有一说一,那王员外虽然人不咋的,但办事效率还是高的,就在曹柯请他帮忙招生的第二天,就有村民带着自己的孩子前来入读村学了,这种事一般只要有个人开头,便会有人跟风,最后村学总共收揽了二十多个学生,倒也算初具规模。
曹柯对这些孩子的教学以实用为主,主要就是教些算术啥的,学得好的话以后还能去当个账房,至少有一技之长,饿不死,当然《论语》啥的还是会教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范铭哲是光着脚之外,其他两人都是穿着谢公屐登山。
在平地时还好,走上山路后,这谢公屐时不时就被烂泥黏住,需要脱下来清理,倒是范铭哲走得飞快。
颜成荫倒也是个火气大的主,因为泥土的缘故而数次停顿后,他直接就将那谢公屐脱下,往远处狠狠一丢,也学着范铭哲的模样卷起裤腿,光脚上山。
李可征见状也是无奈地捂着了脑袋,随后也是脱下谢公屐,交给身后小厮,光脚上山。
走了大致半个时辰,颜成荫指着前方:“咱快到了,转过前方那山坳便是了。”
说罢几人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倒是范铭哲看着颜成荫背影嘀咕:“这家伙怎么比我还熟悉这清溪山。”
“哈哈,这成荫兄幼时在这清溪小住过一段时间,那清溪亭便是他叫人修建的。”
李可征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几人穿过山坳,倒还真瞧见不远处的亭子,此时也能听到山中采茶人们的声音,时不时有歌声传来,歌声中尽是欢愉,倒也润耳。
至于这欢愉的原因,便是有工钱可以挣。
走入亭中,便可将整个清溪村囊括眼中,雨后的清溪村,天空清净如洗,四周山中还时不时有白雾冒出,美丽极了。
几位小厮上前,将那木桌摆在亭中,三人便围着那木桌席地而坐。
“颜小郎君!”
几人刚坐下,便听见后方有声音出传来,扭头一瞧,一中年男子正讪笑着朝他们这方走来,此人便是王员外,不过范铭哲不认识他。
王员外刚还在山下视察村民采茶的进度楞,忽然听身边人说有两个少年带着一个小孩往山上去了,他好奇一瞧,只一眼便认出了队伍最前方的颜成荫。
随后倒是忙放下手中工作,忙追赶范铭哲几人的脚步,毕竟颜成荫可是苏州通判之子,能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颜小郎君,还真的是你,哈哈倒是许久未见呀。”
此时王员外已经来到亭中,谄媚地对着颜成荫打招呼道,至于范铭哲几人倒是被他给直接忽略。
“哼,王员外还真是许久未见,不过我今日是同朋友一同来游玩的,这叙旧之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颜成荫本来就对这王员外没什么好印象,现在更是忽略了范铭哲二人,便更加生气了,但对方毕竟是舔着脸上来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颜成荫便只好这般委婉说道。
“倒是王某叨扰了,为表歉意王某随身携带有一好茶,就送给三位郎君了。”
既然别人都直接开口逐客了,在呆下去就是蠢了,不过王员外还是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便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别人送的范家白茶。
自己全身上下就这最值钱了,虽说有些肉疼,不过还是一咬牙直接放在了桌上,随后便告辞了,怕他们不识货,临走时还特意说出了这茶便是范家白茶。
颜成荫二人听后,先是看了一眼范铭哲,随后三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给王员外整得有些懵。
“哈哈,这白茶名讳我早就听不少人提起了,倒是一直没有买到,今日还是借了成荫兄的光,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待王员外走远后,李可征看着桌上茶叶开口道。
随后颜成荫也搭腔道:“确实该如此呀。”
范铭哲看着两人不禁翻了个白眼:“二位倒是说笑了,若不嫌弃我那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