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离席,之前报名参加比试的贵女们则由梁王妃管家负责评判。
反正每幅画作都有作者落款,只要揭开遮住落款的锦帕就知道答案。
比试约莫进行了三轮后,众人都差不多酒足饭饱,梁王妃才带人匆匆返回莲花亭。
众人见主人家终于返回,视线纷纷朝梁王妃一干人等看去。
梁王妃在主位坐定后,神情颇为严肃。
她目光环顾席间的众宾客一圈后,开口说道:“诸位夫人小姐们,方才府中出了急事我这才匆匆离席,怠慢了各位这么久,还请诸位勿怪。”
“梁王妃言重了,你是这王府女主人,掌管整个王府内务,府务繁杂脱不开身,我等都能理解。”
有了一个妇人开口,其他夫人小姐也跟着附和,都表示没有责怪梁王妃的意思。
梁王妃道完歉,接着又严肃说道:“说来也丢脸,方才我匆忙前去,府里下人却告知我家里有珠宝丢失,我偌大的梁王府竟出了小偷一事,实在是让我气愤!”
“下人都已搜查过我的住处,并未有所发现。但我府里有个侍女却说宴席未开时发现有个女子在我住处附近的假山出现,那人一眨眼就不见了,我家侍女也没看清,也不知是今日哪家府上的下人走错了地方,竟走到了我住处附近。”
梁王妃话说的很客气,大家却能隐约从话中体会到一丝嘲讽之意。
众女客们听到这儿,心里很是惊讶。
梁王妃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小偷就藏在今日来作客的各府下人中。
在座的哪个不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家都下人竟能这般没规矩敢在梁王府里偷东西!
不仅梁王妃想知道究竟是谁偷了东西,其他各府女眷都迫切想知道那人是谁。
“相信诸位也清楚,今天我府上来的不是皇家公主,就是王府女眷或将军女眷,总之都是极为尊贵的身份。要是哪家女眷现在将那名胆大的侍女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卧房遗失的东西并不算很贵重,仅仅是一枚陈年戒指。但这枚戒指乃是我亡母临终托付给我的遗物,所以对我甚为重要。”
“要是那位侍女不主动站出来交出戒指,那我只好得罪各府上的女眷们,请我的贴身侍女代我搜身,也请各位夫人小姐配合我,直到找出我亡母的遗物为止!”
实在是“搜身”二字对于众宾客过于震惊,有些身份地位高的女眷直接当场黑脸。
受邀到别家作客吃席,府上丢了东西竟然要对客人搜身。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梁王妃,对各府上的侍女搜身可以,但各家夫人小姐我看就不必了,谁家主子还没见过金戒指了,哪家府上都能抬出来一箩筐的金制首饰。”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第夫人罗氏,妇人年岁约莫四十多岁,身上挂着的饰品不是珍珠玛瑙,就是珊瑚金子,浑身透露出财大气粗的气场。
季鹿云注意到罗氏,她记得裕妃母族父亲便是这户部尚书,那罗氏便是裕妃的母亲。
和罗氏有相同想法的不少,也跟着后面说了几句,大抵都是没必要给各府女眷难堪,给下人搜身即可。
梁王妃却坚持要搜所有女眷的身,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梁王府的门!
三公主一直未曾发言,但此时她却站出来。
“我支持三嫂,三嫂也是难受至极,毕竟是亡母临终托付的遗物,大家也都理解下。”
女眷们看着三公主一脸大度,丝毫不觉得被搜身是一种耻辱,心中顿时无计可施。
连皇族公主都愿意被搜身,那她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借口躲过。
端王妃和齐王妃也表示愿意配合搜身,只有季鹿云还未表态。
三公主忽然面色古怪,嘴里越说越兴奋:“景王妃怎么不说话,不会不愿意配合吧?大嫂和四嫂都同意了你却迟迟不表态,难免让人起疑,说来也巧了,在场的各府女眷中,只有你是曾出身乡野之地,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搜身难道是心虚?”
众人经过三公主说的话一引导,心里都开始往下猜测。
投在季鹿云身上的异样目光也越来越多。
即使周围窃窃私语萦绕在耳边,季鹿云在座位上依旧稳如泰山。面上波澜不惊。
小翠气得拳头都捏起来了,柳叶柳絮则觉得被这么多人盯着脸上羞愧不已。
“我没说不配合搜身啊,那不是还没搜到我身上,三公主你急什么,知道的以为是三嫂丢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公主你丢了东西。”
三公主听完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个乡野粗鄙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编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