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憧憬着将来,都笑眯了眼。
突然,王氏道:“咱爹娘可真抠,后院那十来只鸡鸭,半只都不给咱。我过月子到现在,半只鸡都没吃到嘴,馋死了!”
刘河明笑了,斜觑了王氏一眼:“急啥?从前没分家不好下手,偷了也没地儿吃。如今分家了,哼哼,后院那些鸡,一只都甭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对了,你明日记得往你娘家捎个口信,说咱分家了,让他们赶紧送分家礼来!”刘河明吩咐。
王氏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我明个一早就带三个小子回趟王家村。不止要跟我爹娘那说,还得跟我那几个哥嫂那说去。嘿嘿,上回他们说三小子是豁嘴,不吉利,没送满月礼,这回分家是大事,这礼他们逃不掉!”
隔天,天才刚亮,老刘家前院便闹哄哄起来,大家伙儿忙着开仓分粮。
刘大栓把大房的那一份,全都搬到了前院刘长根的屋子里,再锁上门。
刘长富也从刘大栓那里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然后把马若离托付给林氏照看,自己则去了镇上先安顿。
反在刘长富也搬走了,刘河明便把三房的那一份,暂寄放在刘长富空出来的屋里。
库房里还剩
下一份,那是刘老头和贺氏的口粮。
计划是吃到明春后。
一通换天黑地的忙碌,惹得大半个村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刘老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贺氏在库房那分派。一直忙到天黑,才总算消停。
夜里,刘铁柱和刘长富叔侄来了刘老头的屋里。
“爷,我找了大忠叔和大武叔他们,明日过来给你跟奶搭个小锅台。”刘长富道。
刘老头没吭声。
贺氏则没好气的瞪了眼刘长富:“不要你的假好心。”
刘长富便不吭声了。
刘铁柱拿出一只碗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麻油子。
“爹,娘,你们一日都没吃东西了,吃两个饼子垫吧下肚子吧!”汉子道。
贺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刘老头看了眼那饼子,对刘铁柱点点头:“老二啊,你有心了,饼子搁这就行,回头吃完了给你送碗过去。”
刘铁柱挤出一丝笑,“没事儿。”
叔侄出了屋子,回了刘家大院。
刘长富已经在聚福楼边上的一条巷子里找了个临时的租屋,东西什么的,今天都搬进去了。接下来,就是等马若离这边收拾好,就接去镇上。
“瑶儿,明日大哥得耽误半日功夫了,上昼给爷奶搭锅台
,下昼再去酒楼。”刘长富夜里临走前,跟刘月瑶这道。
刘月瑶微微一笑:“嗯,明日我去酒楼转转,大哥就安心留在家里忙吧。”
……
这日,刘月瑶难得在家睡个懒觉,睁开眼已是响午,刚收拾利索出了门,就听到院子外边传来贺氏那大嗓门的骂声。
刚巧林氏从前院来到后院。
“正要来喊你起床吃早饭呢,这就醒啦?”妇人道。
刘月瑶点点头。
“娘,我奶在那骂啥呢?”她朝院门口的方向抬了下下巴。
林氏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也不晓得这回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奶说少了一只老母鸡。”
刘月瑶讶了下。自打老刘家大分家后,这几日,刘老头日的精神状态极其萎靡。
整日都呆在屋里抽旱烟,不出来,那屋烟熏火燎跟个烧砖的窑洞似的。
而贺氏,则进进出出嘴里都骂骂咧咧。一会儿骂灶房少了两只碗;一会儿骂后院被人捡了蛋。
“奶他们就那么多只鸡鸭,缺了哪一只,一目了然啊。”刘月瑶说着,朝前院走去。贺氏还站在村道上的鸡舍前面骂。
瞅见林氏和刘月瑶出来,贺氏质疑的目光投向她们。
“少了一只老母鸡,你们瞅见没?
”贺氏问。
林氏道:“娘,我们没瞅见啊!”
“是吗?”贺氏审视着着林氏,那目光就跟看贼似的。
“这几日你们天天往我院儿跑,鸡舍里少了那么大个一只老母鸡,会瞅不见?”她摆出盘问的架势来。
林氏愕了下,这才明白,这几日帮长富媳妇拾掇东西,总会来回往刘家四合院跑几趟,贺氏这是怀疑到她头上来了,所以是故意在村道上咒骂,实际是骂给她听呢。
林氏心里坦荡,可碰到贺氏这样的质疑,却又百口莫辩。
刘月瑶走了过来。
“奶你是不是怀疑是我们偷了你的鸡?”她开门见山的道。
贺氏不吭声,审视的目光又落到了刘月瑶的身上。
刘月瑶扯了扯嘴角:“我爹娘是啥样的为人,我不说,奶你也清楚。我们家的酒楼,每日里采办的鸡鸭几十只,都不馋你那只老母鸡。奶还是去别处寻你的鸡,去晚了,指不定人家就要吃到肚子里去再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