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听得阮平章目瞪口呆。
转而一想便露出了嗤之以鼻的不屑之笑。
这两人是真能想啊。
一个要兵权,一个要封王,提得一个比一个过分。
皇帝能答应,他倒立吃屎啊!
“睿郡王这都还未前去剿匪,你便要这要那的,不觉得有些过分吗?”这话是已经成为国母的阮白薇说的。
“呦~姐姐真是健忘啊!”
“方才还教训臣妾后宫干政来着,怎么转眼间您也干预起朝中大事啦!”淑妃故作惊讶幸灾乐祸的调侃。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是怕睿郡王一朝翻身成了亲王,让皇后姐姐提防的人也水涨船高?”
“你!”
“都给本宫闭嘴!”太后怒喝一声,冷眼地望着两人,“文官百官皆在,你们是等不及让人看陛下后宫的笑话吗!”
“皇后你执掌中宫当作后妃表率,还有你淑妃,莫要仗着陛下宠爱便目无尊卑、胡言乱语!回去都给哀家好好反省反省!”
“是,臣妾谨记母后(太后)教诲。”
在后宫举足轻重的两位后妃都被太后双双教训,后宫各妃自不敢言。
只得低下头静待事态转机。
太后坐在皇帝左侧高台,眉心紧拧。
这荣安侯的要求还算能听,毕竟淑妃孕育了两名皇嗣,他要兵权也算是为二皇子的未来做打算。
可江焕羽这算哪门子的请求?
封亲王他也配!
太后的眸子冷淡如霜,儿子江凌的面容同样的阴翳可怕,“荣安侯的要求朕可允,至于睿郡王的要求,待你们回城后在做商讨吧,今日晚宴就到这……”
“侯爷讨要兵权陛下都可以答应,臣弟不过是想在成年之礼时封拜亲王,连这点要求陛下都不肯,是在担心什么?臣弟一没兵权,二不涉党争,陛下到底再怕什么?”
“是怕七年前的宫变卷土重来?”
“江焕羽你放肆!”
江凌瞬间大怒,一杯子砸向了江凌,“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江焕羽闻言大义凛然地挺起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死前问一句我做错什么了?”
“你!竖子……竖子敢尔!”
江凌气的双眸充血,哗啦啦地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扬了。
……别说……
他还真不敢杀了江焕羽。
一则是他武功太高没有万全的准备根本杀不死他,二则是为了白苏。
若江焕羽一死,这京中要杀她的人便如恒河沙数多不胜数了。
阮白薇是,太后更是!
留着江焕羽不过是把他当作白苏的挡箭牌,待他想到万全之策,定叫这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臣以为郡王所提之要求合乎情理,剿灭山匪救得一城百姓,的确是件军功一件,郡王没有讨要官职,只是要了个亲王的名头,不算过分。”
“陛下不如先答应,先行解决蜀中之事为重。”太傅徐令仪这般说道。
江凌阴着脸看他,太傅向来不涉党争从不站队,说话倒是合乎常理。
只是……
他就是不愿意给江焕羽亲王之位!
他是皇帝不给就不给,他还能翻出天去?
江焕羽:“陛下想好了吗?臣弟的条件您到底允不允?”
睿郡王的话让不少人无语地别过了头,你说你要也就要了,还这么蛮横?
你到底在底气什么啊?
就算被封亲王,也不过只是拥有一个头衔而已,手中又无实权,陛下想要找个借口弄死你,不过就是鼓掌之间的事!
迂回一些,婉转一些,不好吗?
这睿郡王果真是个冲动无能的草莽之辈。
不堪大事啊。
江凌看着江焕羽那气急败坏,硬要从自己地方拿走些好处的模样,又气又恼,却又无故地在旁生出一抹欲罢不能的悸动。
有那么一瞬,他竟十分想看曾经娇贵的先王嫡次子,屈膝跪在地上,谄媚逢迎、卑微匍匐、求而不得的模样!
他的无计可施,他眼眸中露出的不甘,令他心旷神怡!
出身中宫又如何?
先王嫡子又如何?
如今掌权,坐拥天下大统的,是朕!
天下社稷归朕所有,万千女子皆属于朕!
朕——才是这天底下唯一的真龙!
江凌面上的怒意渐渐疏散,那孤傲不可一世的笑浮现在脸上,唇齿开合间冷意满满。
“好,朕允你。”
“皇帝!”身着玄色金凤长袍的太后噌得站了起来,“哀家觉着此事不妥!”
江焕羽冷眉一竖:“太后先前还训斥两位娘娘后宫干政,如今却又重蹈覆辙。您该不会是想学前朝太后垂帘听政吧。”
“你!”太后惊怒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