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侯?”阮平章此言,让江凌大吃一惊,淑妃更是把一颗葡萄吃得从嘴巴里蹦了出来。
“陛下不妥!家父早已卸甲多年,操练兵马的手段早就生疏了,实在不是绝佳人选!”焦急说话的是淑妃楚怡君。
只因荣安侯楚临曜是她的生父。
在这种时候武将之家总比文臣世家要倒霉得多。
淑妃楚怡君愤愤地瞪着底下的老不死,心道:这死老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出门剿匪的又不是你这个手不能提还满肚子坏水的糟老头!
剿匪可不比打仗,战场上用的是谋略,可剿匪切切实实玩的是命!
落草为寇的,哪个身上不背点人命,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惯会用阴谋诡计,她的父亲可不能去!
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为她的皇儿争荣光,死在匪贼手里……这不掉价!
不能去,坚决不能去!
“本宫也就不明白了朝中能选的青年才俊那么多,阮大人为何偏生要选家父这么一位早已退居二线闲散在家的侯爷?”
“剿匪是社稷大事,阮大人可不能抱有私心啊!”
这话顿时让皇后阮白薇不悦起来,“淑妃妹妹体恤家父之心本宫明白,但前朝要事,后宫不得干政,妹妹请慎言。”
淑妃恨得牙痒痒,刚想回嘴,就受到了太后的眼刀子,纵使心有不甘也只得偃旗息鼓。
“荣安侯你怎么看?”坐在主位一直没说话的皇帝,一开口就点了荣安侯的大名,看得荣安侯一家顿生紧张。
荣安侯楚临曜不似她家闺女,他是个有野心的。
早些年,他在外立战功,军功赫赫,回朝后就主动上交兵权留在京中,做个闲散侯爷。
一来是为了防止阮大将军一家的惨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二来是为了留京给二皇子拓展人脉。
如今人脉有了,就差拿回兵权了。
阮皇后背靠的是阮家,文臣之家哪怕官职一品在他眼中也不过菜鸡一个,就是个绣花枕头的烂草包,远不及当初阮平晟的手腕。
若是封后的是阮白苏,他还有些忌惮,可如今封后的是阮白薇,这威胁都没太傅徐令仪来得大。
管他阮平章安得什么心,最坏的结果不就一个死?现在不死,将来夺嫡失败也是个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先答应了再说!
荣安侯毫不示弱地单膝跪地,端的是武将大礼:“回皇上,臣愿意!”
淑妃:啊!
(?▼皿▼)
江凌嗯着点了点头,荣安侯的水平他倒是不担心,只是……这些年他在皇城脚下广结善缘,四处搭边,显然是有夺嫡之心。
只是这二皇子。
不是这块料。
不过将来做个镇国将军倒是绰绰有余。
性子活络,习武习得有模有样,像他!
江凌道:“荣安侯有这心朕很是欣慰,便许你十万大军早日去蜀中剿匪吧。”
“臣领旨!”
去蜀中剿匪之事就这么定了,封后大宴也到了尾声,陛下有了散宴的心思。
候在身旁的小太监得了柳答应的眼神,刚准备上前,就听底下一阵高呼:“陛下!臣还有一事觉着不妥!”
说话的还是阮平章。
这下连荣安侯也觉得不爽了:“还是阮大人厉害啊,一会儿一个计上心来,这是又看中哪家的青年才俊准备代替老夫啊?”
阮平章陪笑:“侯爷误会啦!”
皇帝江凌的眼底有些晦暗不明,他觉得这阮平章的手伸得太长了。
“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回皇上,方才斥候提到康成监守自盗倒卖兵器,微臣恐山匪狡猾,怕将士们用的兵器弓箭会不够。”
荣安侯楚临曜这会倒是不说话了。
阮平章接着又道:“臣以为,可以先派荣安侯前去剿匪,后续兵器跟上应不会再有大碍。”
“陛下可命一人于兵部督造兵器,后遣其上蜀中助侯爷剿灭山匪。”这次大学士大人不待陛下询问,迫不及待便把预选人物说了出来。
“微臣以为,睿郡王为督造兵器最合适的人选。”
此言一出,全场大惊。
睿郡王?
那个没什么本事,全靠一身莽夫气质的睿郡王爷?
一瞬间,所有视线齐刷刷落在了睿郡王江焕羽的身上,就连郡王妃阮白苏都引来不少侧目。
全场焦点于刹那换人。
江焕羽眉头高挑,起身出列,说道:“皇兄,臣弟已至冠年,何时行冠礼?”
众人:?
这文不对口的?
荣安侯一言不发皱着眉看他,阮平章则是满眼轻蔑嗤笑出声:“郡王,您方才是真在席间吃酒啊,连蜀中大乱都没听见?”
“郡王的意思应该是想说:若此次督造兵器、剿匪成功,郡王的行冠礼该何时举行,是否有嘉奖,对吗?”太傅徐令仪出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