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被夸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心虚不已。
“大家谬赞了,说来惭愧,这些诗词其实都是本王妃前夜做梦梦见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各位名家,知道本王妃今日要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才会特地托梦给我,让老夫人这样名动天下的才女,也品鉴一番他们的诗词。”
这可是大实话,用了别人的劳动成果,她可不敢邀功,而且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各路大佬。
她借用各位的诗词装一装,都是署名了的,只是盼月没念出来而已。
可在众人听来,盛念念这话说的甚是谦逊,还隐喻地夸了老夫人一番。
老夫人瞬间笑开了花儿,“怎么可能是梦呢,寒王妃有本事,就不必自谦了,像您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子,天下少有,能成为咱们大楚的准太子妃,那是我们的荣幸!”
众人又是一阵拍马屁,心里都有着同一个想法——后悔没有早点跟盛念念交好!
看来往后,他们不能轻易得罪盛念念了!
夜璟澜在人群中目光灼灼地盯着盛念念,眼神高深莫测。
这样厉害的女人,偏偏被夜无渊给得到了,简直可惜……
盛念念成为人群的焦点,左司谏夫人和盛盈盈气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尤其盛盈盈,她狠狠咬唇,将自己精心写的诗词攥得皱皱巴巴。
她明明提前知道了命题,还心无旁骛地写够了一炷香的时间,可半柱香内,盛念念就写了十首绝作!
明明是想让盛念念出丑的,为何现在反而让这贱人大放异彩了呢?!
左司谏夫人面如菜色,看到形单影只的盛盈盈,再看看被所有人簇拥的盛念念,心里闷了一大口血。
她暗暗咬牙,虽然她不懂诗词,觉得盛念念这十首诗词听上去确实还可以,但她的女儿应该更厉害,难道还能被盛念念这草包比下去不成?
于是她昂着头轻哼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伸手去拿盛盈盈手中被捏皱了的宣纸。
“既然寒王妃的诗词已经欣赏过了,卫王妃,您不如也——”
左司谏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听到“撕拉”一声,盛盈盈直接撕烂了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诗句。
这动静不小,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旋即懵了。
左司谏夫人更懵,一头雾水地问道,“卫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盛盈盈咬牙,一双猩红的眼里嫉妒和不甘都快溢出来了,还不得不佯装镇定地笑笑。
“有了寒王妃的杰作在先,本王妃就不班门弄斧
了。”
言外之意,她的诗词根本见不得人,索性不让人看了,免得丢脸。
一直在旁边吃瓜看热闹的孙宜微不嫌事大,故意高声找茬道,“别啊,怎么就撕了呢!”
“方才老夫人倒地不起,卫王妃丝毫不过问,苦心埋头就扑在做诗上面,想必很是用功,写出来的诗词也一定非同凡响,就这样毁掉,未免太可惜了!”
盛盈盈脑子里嗡的一声,气得一口血就堵在喉咙口。
孙宜微这个疯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顾不上反驳,稍显心虚地看向太守和老夫人。
“老夫人,恐怕孙姑娘是误会了,方才本王妃只是太过投入,所以没有发现您的异样。”
“如今反应过来,也觉得十分愧疚。”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几分,明显不相信盛盈盈冠冕堂皇的借口。
但她行事沉稳,只淡淡扫了盛盈盈一眼,语气冷漠。
“老身原以为卫王妃是才女,自当恭谦有礼,也该知晓人情世故,而左司谏夫人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定也不差。”
“现在看来,有些时候得失心太重,未必是好事,方才老身都倒地了,众人不说尽力,也都至少关照老身的身体,同时顿了笔,可
卫王妃依旧不管不顾,此举,老身不好评判啊。”
这对母女,往后不可深交。
太守直接将不高兴写在脸上,冷哼一声却没多说。
盛念念半眯眸子瞧着窘迫的盛盈盈母女,唇角有意无意勾起一抹冷笑。
她这个最看重别人眼光,更在意自己地位的好表姐,不是想讨老夫人的欢心让她出丑么,现在反过来,盛盈盈成了让老夫人不喜的那一个,也不知道脸疼不疼。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夜璟澜人畜无害地笑笑,站出来解围。
“还请老夫人息怒,二皇嫂想来也是真的痴迷跟喜爱四艺,才能做到聚精会神,有如此的定力,又何尝不是美谈一桩呢?”
“再者,今日三皇嫂出面相救,您有惊无险,大家又能看到惊世的杰作,更是好事成双,在您的寿宴上,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以和为贵。”
夜璟澜没什么架子,这么一调节,气氛马上缓和不少。
老夫人也给他面子,不再同盛盈盈母女计较,眉眼带笑地望着盛念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