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浅笑着，慢慢缩回了手，被他一把抓住，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你说什、么？”他求证似的，死死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丝神色。
连玉笑意不变，另一只手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动作温和，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刃一半嵌进湛如致的心里，绵绵密密的，疼得人忍不住战栗。
“阿致，我和你无缘，回金陵去吧。那里才属于你。”
这种话她说过很多次，湛如致没有一次听进去。
但还是被眼前的她刺得瑟缩。
他下意识不想再听下去。
温热在眼眶欲坠，眼皮快速的眨了几下，微仰起头，不泄露一丝异样。
连玉自然也看不到，他掩藏在衣衫之下，几乎要把拳头攥碎。
连玉凝神看他，自从身体开始沉睡之后，她的精神总是不容易集中，平时总是涣散的，“大周气数已尽，这是大好的时机。”
湛家世代忠良，但谁敢说忠臣就对那个位子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更何况如今的局面，大周的皇子皇孙没一个能撑得起局势的，朝堂上下沉溺于修仙问道，不事朝务。
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
湛家这时候出头，名正言顺。
湛如致却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眼里的猩红再也藏不住，他扑到连玉身上，将现下柔弱的少女压在榻上，一只手握住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抵在她脑后。
“连玉，你死了这条心，休想离开我。”
“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拖着你的尸体回金陵。”
连玉被他突然的动作一个激灵，苍茫的神色落入疯犬一样的男人眼里。
看到湛如致脸上的疯狂之色，再听到他不像常人的疯言疯语，连玉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人推开。
她露出的抗拒嫌弃如同带刺的荆棘，将湛如致苦苦维持的假面打落，他怒极反笑。
“嫌弃我？”湛如致哂笑两声，“你若是死了，我就把那小奴隶五马分尸，丢了喂狗。”
“把你的尸体带回金陵，日日赏玩。”
他的手向下，停在不该停的地方，连玉的脸霎时一变。
“你给我住手。”连玉脸色难看，这人对她一贯的好脾气让她忽略了初见时从他身上感觉到的侵略性。
她汗毛竖起，感受到了危险，小兽一样就想往后退。
但
退无可退。
连玉对上他阴翳的眼，被里面浓重的欲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偏首。
她忍住了。
湛如致似乎看穿了她面上纸糊的气势，喉间滚动，轻笑声从胸腔里溢出来，张嘴就咬在连玉脸颊上，轻轻用牙齿啮咬着，舌尖舔在面颊上，连玉后背酥麻了一片。
不适应。
不习惯。
以及些微反感。
连玉瞳色凉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簪刀就要刺进湛如致身体里。
然而他早有防备，长腿一压，大掌握住她的手一用力，簪刀掉进床榻的缝隙之中。他的手纤长骨干又白皙，积攒着筋骨血脉一样的力量，连玉现在孱弱的身体毫无抵抗之力。
她张嘴喘息，却被男人封住。
贝齿尝到腥味，连玉眼里露出狠绝，用力往下，湛如致先她一步动作，手指掌在她下颌，迫使她张嘴。
舌尖探去，交换的动作让他的暴戾冲刷的一干二净。
食指探进去，濡湿瞬间包裹住他，粗粝的手刺得娇弱的皮肤有些刺痛，连玉被封住的嘴角溢出一丝嘤咛，让湛如致的眸子更加深邃，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灵活。
连玉只感到‘轰’的一声，他居然、居然把手放到那里去！
两只手终于挣扎出来，连玉拉下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下去，湛如致的虎口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你给我拿出来。”连玉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湛如致手上很是轻挑地换个方向，用力，成功让女孩的气息更加混乱，连带着他的呼吸也粗重几分。
“唔——”连玉叫出声，很快反应过来咬紧下唇，不肯再出声。
“别忍者。”湛如致俯身用嘴撬开她的舌，语气中带着哄骗的意味，“舒服的，对不对。”
“我让你开心了对不对。”湛如致神色是偏执的温柔，唇落在女孩眼皮上，“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连玉从混沌的白光中回神，羞愤难抑，脸颊因为混沌泛着诱人的粉，唇角留下几丝湿润，湛如致的笑惹怒了她。
“从我身上下去，湛如致，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恶心。”
湛如致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直到他的心上人不喜欢自己，听到她这样说，还是忍不住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宛如被她玉白纤细的手摁进冰水里。
七窍全被捂死，冰人骨髓的冷四面八方倒灌进他的身体，凝结了他经脉里的每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