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国师非常嫌弃地看完信,然后急急忙忙进宫面圣,顾茗则去祭拜父亲了。
“哥哥已经失踪一年半了,爹,请你保佑哥哥好好的。”
“在天降国师府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学了新本事。两位师兄平时也像哥哥一样指点我。”
顾茗对着顾将军的墓碑说着这些话。
*
御书房内。
“容国师的信来的正是时候。”少年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情愉悦地摸着手中的信纸。
在下方坐着的顾国师,看起来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这信原本是放在鞋底的?要不算了?他比自己还洁癖,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摸着胡须暗自点头,过了会问道:“陛下,纵使擒贼先擒王,国师能擒得镇北候,可镇北候手中十万大军,恐生变故。”
“国师是否忘了,他手中的大军的将领有一半曾是顾将军的麾下,这十万大军有一半是当年的顾家军。”
皇帝郑煜的神情柔和,那是他北蜀国的功臣留下来的兵将。岂会为虎作伥?
况且先帝准许,顾将军留三万大军,是听令于顾家兵符。他们不是顾家军,而是先帝特许。
只可惜,一年半前,顾将军之子顾延不知所踪,兵符也不知在何处,所幸,兵符未落入歹人之手。
这三万士兵亦听令于君王。
换句话说,其实这本就是先帝留给当今陛下的后手,亦是对顾将军的信任。
“连离镇北候最近的马亮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老臣担心容国师不能保全自己。”
“降雨一事,容国师的通天本事还不够吗?”
“陛下,降雨是真,因为容国师是来救世的仙人,那是她的救世本领。但是在危机重重的镇北候府杀人,三国又有几人能坐到?陛下还是派些人暗中保护容国师吧。”
“信里容国师点明了不要让人暗中跟着她,你不用担忧了,回去让马亮准备准备,在镇北候府与国师里应外合。”
郑煜的语气淡漠,他很放心容国师,他心里是激动的。
马亮,在镇北候手下做事,曾是顾国师的徒弟之一,在顾将军的手下做千夫长,他自愿深入敌军,为帮顾将军报仇尽绵薄之力。
现在在镇北候府也混成了不小的人物。
“老苏,传令让王海加紧练兵,这段时日,京中若有人挑事让他直接拿下,传令让楼丞相多考察举荐人才,最好能把镇北候麾下的都顶走。”
皇帝郑煜吩咐身边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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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候府的地下室。
“顾延,你说你怎么就不停劝呢?把兵符交出来多好?”
一位中年大叔手里拿着火钳,夹着烧得通红的铁,去烫被绑在铁架上的遍体鳞伤的男人。
这赫然是四十来岁的镇北候,只是脸色阴沉,看起来丑极了。
“tui”,顾延很痛,但他没想叫,也没力气叫,他反唾弃着镇北候,“丑八怪,”他喉咙已经嘶哑,只能无声地骂着眼前的贼子。
“给脸不要是吧,让你跟我混还不愿意,你的那些兄弟们和下属可都忠心耿耿地跟着我,特别是马亮,他真是懂事的下属,恨吧,哈哈哈!”
镇北候往顾延的伤口上踢了一脚,顾延痛得想龇牙,生生忍住了,他的眼里是恨意,眼底深处却是深深的嘲讽。
“哈哈哈,告诉你吧,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把顾茗抓来给你做伴的,我要你们顾家沦为我登基的垫脚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