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大开着,两个衙差立在门前,神情惫懒,从大门口,能见着大堂正中牌匾高悬。
鸣冤鼓上落着一层灰,这城里似乎太平。
“什么人?”
“请问,南宫晏可在?”
来人正是阳正,却被拦在县衙门外。
“甭找了,大牢里关着呢!你是他什么人呢?”
“或许算是朋友吧。敢问这位小哥,南宫是犯了什么事?”
“偷盗,伤人。
昨天晚上,秦虎家中财物被盗,家丁发觉,被贼人打伤,眼见着是南宫晏,且身上的伤印,正是捕快制式的铁尺。
南宫家中,也搜出了赃物。
现在是人证,物证齐备,只怕是下场惨淡。”
紧跟着,另一位衙差打量了阳正一下,说道。
“南宫晏毕竟算我等同僚,此时倒也无妨。
只是这盗窃伤人,只怕要受杖刑,难保无人受财,害了性命。你即是他好友,若有财物,不妨疏通疏通。”
阳正抬头看了看日头,略一思索后,拱着手,再次说道。
“那便烦劳,为我通传一声张捕头。”
“没料想,你倒是广结亲友,稍候吧。”
衙差斜着眼,见着眼前这人一副病弱模样,竟还有不少朋友在衙门里,于是跑到后堂去找张焦。
没片刻的功夫,张焦便走了出来,眼见着是阳正,神情有些凝重,招呼着阳正进来,寻了个角落说话。
“你们两个这几日倒是走的近,早与你说,那乞儿之事,万勿深究。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毕竟算是秦虎命门,你们屡屡试探,今个终究挨上了几下。
南宫晏是个聪明人,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也陪着你发疯。
现在倒好,得罪了秦虎,南宫被栽赃陷害,下了狱,你来寻我,我也帮不了他。”
“不知可有转机?”
“……难!县爷离任在即,手下人心离散,秦虎又是本地富户。
此时此刻,金银开路,别看大堂里坐着的是县爷,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
县爷也是无心保人,我最多是照拂一二,其他的也是没法子。
要么你找出证据来,证明南宫晏无罪。
要么你想办法让秦虎撤讼。”
这两个法子,并不容易,尤其是秦虎身后,似乎还有着一位布局的人在,此真是敌暗我明。
“我想与南宫晏说几句话。”
“……成!你俩聊聊也好。”
张焦神色有些无奈,带着阳正到了县衙的大牢,有着张焦在,倒是无人阻拦。
这县衙的大牢,牢间较少,却也有几间宽阔的,还有几间窄室。
不过一条过路,便能将所有牢房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聊着,我与兄弟们在外面吃口酒。”
张焦拍了拍阳正肩膀,转身便去与看守牢房的衙差饮酒去。
除了南宫晏,这几间牢房便再无他人,故而倒是也好寻找。
“清早尚是官身,再见竟成囚徒。
你倒是躲了个清净,却得我在外面忙碌。”
耳听见阳正的声音,南宫晏才睁开眼,眉头轻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