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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家客栈中,老道士在一个屋子里打坐调息,他旁边是呼吸已经稳定的李雁南。他昨晚连夜画了许多符箓给岳岩和李珺婷,让他二人赶快将那些剩下的煞气驱除,顺便看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老道长还在屋内打坐,忽然一阵叩门声响起,“咚咚,请问玄灵道长在吗?”老道长有些奇怪,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一开门,只见一个年轻和尚拿着个禅杖在外面,看到老道长开门,眼睛一亮,赶紧对着老道士行了一礼,将手中的禅杖递出,“在下是神光法师坐下弟子,前辈当初在盛乐城神光寺与家师叙旧时,见过晚辈。”
老道士就想起来了,“我知道,当时我与你师傅谈经说法时,你就在一边旁听。”而后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禅杖,“这是?”
年轻和尚依旧将禅杖推出,“这是家师托我带来送给前辈的,具体缘由并未说与我听,只叫我赶快拿给道长。”
老道士接过禅杖,发现禅杖上刻有许多经文,多是镇压邪祟和清心静气用的,心里了然。多半是老和尚也同他一样,算出了这边煞气突变,却又因为自己走不开就将此禅杖交由徒弟送来。老道士谢过之后,年轻和尚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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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军营内,面色苍白的李殊在军帐中呆坐着。昨晚他并未直接面对鬼将军,甚至都没怎么遇到那些鬼卒,可他就感觉像是独自在深林中被狮虎环伺一样,以至于现在还心有余悸。现在城里的烂摊子让他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解决。
岑颜显然心里已有定论,看着李殊在那边焦头烂额,便上前站在李殊背后,为他捏肩放松,“燕王这是在想什么呢?”
闭着眼享受的李殊伸手牵住岑颜的手,侧脸看她,苦笑道:“我的美人儿,我知道你已经有主意了,就别挖苦本王了。”
岑颜思索了一下,低头轻声在李殊耳边说;“王上,昨天我们就决定了下令抓李雁南,那为什么不把昨天晚上的事也一并推给他呢?”
还未等李殊说话,岑颜拿食指轻轻压在李殊嘴唇上,带着调皮的语气说:“王上,昨日恶鬼固然可怕,但毕竟在后半夜就已经不知所踪了。我们不如就直接说,是李雁南带着边军进城篡位不成,一怒之下就开始乱杀无辜。这样不就更显得王上地位正,而且不管李雁南是生是死,我们还能下令去抓捕李雁南,以此来稳定局面……”
李殊看着侃侃而谈的岑颜,盯着她灵动的双眼,焦虑带来的疲惫很快消散,他邪魅一笑,张开嘴将岑颜抵在自己嘴唇的食指含住,舌头不停地搅动。这一下惹得岑颜娇躯一苏,眼神迷离,就被李殊顺势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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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从昨晚忙到中午,到处贴符的岳岩和李珺婷两人终于将一整个城内的煞气给驱除得差不多。两人一进门就匆匆地在桌上各拿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李珺婷呸地将茶叶吐出,岳岩则是嚼着茶叶。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群士兵进城开始维持秩序了,刚刚才休息的李珺婷探头看着那群士兵拿着个告示贴着。由于昨晚老道士来到城内时,鬼将军早从燕王府杀出来了,一众进来的士兵早就给杀溃了,在之后就都往城外跑了,以至于最后尘埃落定,都没看到什么兵。
李珺婷皱眉,“昨晚没怎么见到这些兵进来帮忙救人,这都中午了才看见他们来了。这早干什么去了?”
岳岩看着好奇,直接就去那边想要看个究竟。
岳岩出去后,老道士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李珺婷看着老道士微微颤抖的手,关心地询问:“师傅,你现在真没事吗?昨晚发现你都七窍流血,之后又耗费神力画那么多符。还有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老道士端茶一抿,“昨晚的鬼将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老友寺一百多年前在庙镇压的陈国大将江辰。当初师祖加上那么多人也只是将他封印,昨晚为师也是趁着江辰在城门疏忽,才提前设阵将他困住。”
“那现在他死了吗?”
老道士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李雁南,“死了,也还没死,昨晚要不是他出手,为师可能早就力竭而亡,而这个天下,也会因为这个城池的陷落而开启一个新的恶鬼肆虐的时代。”
“那为什么说还没死呢?”李珺婷继续问道。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拿手指了指李雁南,“我用符箓将他最后仅剩的生机聚在胸口,他才幸免遇难。可他的身体已经被江辰夺舍成功,很难说他现在还算不算是个人还是鬼。”
李珺婷皱眉,“师傅,照这么说那个鬼将军这么厉害,还不如现在直接杀了他,把他给烧了,这样一来那个鬼将军江辰不就死了吗?”
老道士伸手按住李珺婷脑袋揉了揉,“可他也算救了为师,救了苍生啊。为师打算把他带回山门,接下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吧。”
“师傅!师傅!”一边的岳岩突然急匆匆进门,“我们救下来的人竟然和画像上的燕王长子李雁南长得一模一样,刚才的告示说了昨晚李雁南不满燕王遗训,打算谋权篡位,才带领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