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舟起身冲了过去,却停在一步之遥,手伸出,却被那双眸子定在了原地。
“我以为王爷识得我的字迹。”
“我不识得。”苏鸣舟有几分激动。
姣好的面容上挂着迷死人的笑意,好看的眼睛中藏着潋滟的无情。
“那是…”
“想要,只要寒寒在我身边,什么样子我都要。”
苏鸣舟怕极了,怕她说出那要命的三个字。
两日后,她亲自派了两人护送韩云婷回运城。
步轻寒是想要亲自去的,但与苏鸣舟掰扯很久,他就是不签和离书,且皇帝赐婚,要想和离,很难,只能退而求其次。
生活还在继续,起卧同处,只是真的变回了,发乎情止乎礼。
苏鸣舟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她的病在好转,身体却没有养回来,还是很清瘦。
“崔静姝知晓我的身世了。”苏鸣舟选了一个相较合适的时机说了出来。
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这种模样落在苏鸣舟眼中,那就是眼前的姑娘放弃他了,对他的事情漠不关心了。
倒还真不是,早在知晓崔静姝怀孕那夜,她们曾密探很久。
崔静姝,说:‘我有必须嫁给王爷的理由。’
‘我不爱王爷了,我会对你们都很好。’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一代的皇子:刘明庭、刘明鉴…郡主:刘茗念。他叫苏鸣舟。
他在庆侯府行三,却被唤做七郎,只因皇帝有六个皇子,按照年龄,他刚好行七。
“崔贵妃正得盛宠,且静姝是个会钻营的,知晓并不足为奇,她要嫁给你,也是为了你多一份周全,所以别苛待她。”
苏鸣舟到底还是越界了,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那我们呢?”
“如今已经很好了,也是我能做的极限了。那个丫头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嘶!”
后颈猛然一痛,伴随着淡淡的血腥。
苏鸣舟像是一只真正的猛兽,此刻想要与怀中的猎物拆吃入腹。
她还算淡然,因为亏欠,也因为若有似无的心动。
“霜雪降与灼焱皆出自丹青圣手二弟子之手。”
“你便是丹青圣手专攻毒经的二弟子。”苏鸣舟软滑的舌尖一点点舔舐干净了那白皙颈子上的血珠。
她身子一震,原来他知道了:“你疏远我,可是因为那时知晓了真相?”
“我何曾疏远过你?”后知后觉,苏鸣舟板过她的脸,认真地询问。
“你是因为我疏远你才写和离书的?”
她点头又摇头。
苏鸣舟将后者摒除在外了:“出了些事情,我那些日子都在想办法处理,并未疏远你。”
其实有些隔阂已经在了,即便是解释了填平了,曾经的伤痛仍在,会在某种特定的情节下蠢蠢欲动。
暖珠院。
晨起,柔和暖融的阳光洒进来。
榻上的人舒适地眯了眯眼,这几日心中装的事情太多了,日日都要外出,都要逃避,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懒床了。
温热的布巾在面颊上细细地擦拭。
“采菱,病都快好了才想到无微不至啊?”
一声极其低沉好听的轻笑打着旋儿地钻入了耳畔,瞬间烧了起来。
坐起身来,与榻边的温润公子面面相觑。
笑意和煦的似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带着阳光的味道。
昨日算是说开了,苏鸣舟并不是冷落她,而是着急之下竟在外面窃窃私语,她有些动容,但她昨夜还是独自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苏鸣舟却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只是尽心尽力地为她擦拭面颊,然后是小手,手心手背,再到每一根指头。
明明很笨拙,却异常地认真,像是对待易碎的花瓶儿。
“日后有我事事无微不至。”
良好的氛围,正适合互诉衷肠,苏鸣舟有些心猿意马。
“王妃,兰夫人来请安了。”
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僵住了,但也仅仅都是在一瞬间。
“让她滚。”“请进厅堂。”
难说是谁先开口,但气氛瞬间凝滞了。
苏鸣舟先发制人,扑上去捕捉住了那两片殷红诱人的唇。
她没有推拒,但也没有回应就是了。
良久分开,她压抑地喘着,眸中却不掀波澜。
“奴婢给王妃磕头。”穿戴不俗的兰莹恭恭敬敬地行礼。
人靠衣装马靠鞍,前几日还不打眼儿的丫鬟,如今穿戴上来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拔了几分。
她接过茶水,淡声道:“好生服侍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这就是不同了,曾经的崔静姝,曾经的李冉,哪个不比这兰莹更高贵,更有靠山,但她从未说过这种话啊。
苏鸣舟心中蓦然一痛,紧接着就是冷寂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