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时不时就得剃一剃。
这个年龄段的雄性激素分泌又比较旺盛,因着今天要回家了比较兴奋,早上没有剃胡子,到了下午就是一圈的细茬子。
就这么一点落魄形象,可把他亲娘连氏给心疼坏了。
连氏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的好菜,全是傅石头爱吃的。
傅海有点酸溜溜的,“这小子一回来,你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好吃好喝的,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用心?”
连氏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顾给儿子夹菜,“快尝尝这个红烧里脊,你五嫂新招了一个厨子,最会做各种猪肉了。”
“嗯,嗯,好吃。谢谢娘。”
傅石头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讨巧卖乖,吃相十分豪迈。
经常参加各种酒局的傅海看不下去了,“你好歹注意点形象,那些读书人规矩都多,当心人家笑话你。”
他是个泥腿子,骨子里就对读书人多几分敬畏。
但他儿子傅石头在国子监混了大半年,却早把读书人的嘴脸都看透了。
听见自家亲爹的话,他不由嗤笑了一声,“他们还笑话我?我不笑话他们便罢了,谁敢来笑话我?”
不是说这世上的读书人没一个好的,但最爱争名逐利,最会钻营,最会扯着裙带往上爬的,也都是这群读书的。
连氏也给自己儿子帮腔,“行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
“你看他这个吃相……”
“吃相怎么了?在自己家里,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知子莫若母,连氏很清楚,自家儿子在外面,礼仪一向周全。
“行,我说不过你们,闭嘴行了吧?”
傅石头暗暗一笑,低头专心扒饭。
等桌子上的菜被他扫去大半,他才终于吃饱了,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嗯,舒服!”
学校里的大锅菜,实在是没什么油水。
纵然他岳父李司业时常会给他开小灶,但李家也不富裕,饮食也是以清淡为主。
傅石头这个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没有肉食打底,哪能解得了饥饿?
“对了爹娘,岳父大人说以我的水平,明年就可以下场考试。他说我这个名字虽好,到底不算正式,就帮我取了个学名。”
其实关于科举,李司业的原话是,“以你的水平,名在孙山之上不成问题。
若是你志不在做学问,读书只为做官,明年便可以下场
了。”
说白了也就是能考上,但得吊车尾。
傅海夫妇十分惊喜,连氏更是连连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监生下场,只要考中了就是举人老爷,举人就可以做官了。
她也不求儿子能有多大出息,有个官身,不被人欺负,也就谢天谢地了。
实在是早些年在乡下时,他们一家子被人欺负怕了。
傅海强忍住激动,问道:“你岳父给你取了个什么名?”
傅石头道:“玉者,石之美也。我原名叫做石头,岳父便给我取了个玉字。”
因而自此之后,傅石头又叫傅玉。
“傅玉?”傅海咂在嘴里品了品,“好名字,也算照应了你五哥的玉衡。”
傅玉道:“玉衡乃是天上星宿,根本就不挨着。”
多这一句嘴,换来了亲爹恶狠狠地一瞪眼。
傅玉……好吧,闭嘴了。
他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爹娘你们歇着,我去看看五哥。”
“去吧,去吧,好好听你五哥的话。”连氏起身送他。
“知道了。娘,你不用送我。”
再说傅玉衡听说傅玉来了,眼珠子一转,对绿萝道:“去把床头那盏琉璃灯拿过来,就摆在这里。”
他在面前的桌子上指了个位置。
见绿萝去拿灯了,徒南薰不解道:“这时候把灯拿出来做什么?”
傅玉衡挑了挑眉,“这小子老大不小,也是定亲的人了。你说他看见这么漂亮的灯,会不会想着给他未婚妻也送一盏?”
好吧,明白了。
“你可真是促狭,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徒南薰嘴里调侃他,看热闹的心思却一点都不比他小。
于是,等傅玉进来之后,一眼就看见哥嫂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盏十分漂亮的菊花造型的琉璃灯。
“哟,早听说五哥的工坊里造出一种琉璃灯,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
傅玉衡微微一笑,化身凡学大师,“这个只是消遣之作,真正大规模应用的,如今正要往皇宫里装呢。”
此言一出,立刻就赢得了傅玉崇拜的目光,“厉害了五哥,你做生意都做到宫里去了?”
说到这里,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嫂子,连忙换了副说辞,“这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这小嘴甜的,徒南薰忍不住眼唇而笑,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