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柜台前还站着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永铭。
刘永铭拍着柜台叫道:“人呢?”
“这、这这,下官真不知道!”
刘永铭怒气冲冲地又问:“入住都亭驿的人不都是你在管着的么?”
“管是管,但……但他们要去哪里,下官真没权过问。我一个九品不入流的驿馆小吏,哪里敢问呀。朝廷上面只要求登记来长安城的目的,没要求他们入驻后每次出去都要记下去做了什么,下官……”
来驿馆的人出去做些什么,小吏的确是管不着的。
刘永铭此时只是因为找不着人而生气,所以才说的气话,倒不是真的想要为难那名小吏。
刘永铭要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穹真人。
太穹真人虽然不是官身,但他名义上的师兄却是太宵真人。
太宵真人是汉国国师,每年都得往返于华山与大明宫之中。
皇帝刘塬为了方便太宵真人往来,是允许太宵真人免费居住于各地驿馆的。
自从去年太宵真人来了一趟大明宫以后,便以年岁太大往返不利向皇帝请辞国师一职。
虽然皇帝刘塬没有许可太宵真人的请求,但却允许他挂着国师的名头行事。
至于进宫为皇室祈福及相关祝典事宜,太宵真人将自己的挂名师弟太穹真人派了出来。
所以现在太穹真人实际上就是无名义的国师了。
因为有太宵真人的推荐及皇帝的许可,太穹真人在汉国行事也是可以住进汉国各地的驿站的。
都亭驿自然也不例外。
刘永铭因为之前对太宵真人的了解,觉得太穹真人也应该会住在都亭驿里,所以便来到都亭驿找太穹真人。
问询的结果是太穹真人的确是住在都亭驿,但他人现在却不在驿馆里头的。
这要只是简单的出门去哪里游玩,刘永铭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顶多刘永铭在驿馆接待大厅里等一等也就是了,最多也就等到黄昏对方归来而已。
但那都亭驿里的人却说,太穹真人前天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过,更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都亭驿里的人之所以会知道太穹真人没有回来,是因为太穹真人的伙食供给与一般官吏是不同的。
地方官吏进京住驿馆虽然可以免费住宿,也不用付什么被褥清洁费,但是伙食费却是要自己掏钱的。
当然了,地方官吏在临走时驿馆这边会给出一份收据账单,好让那些官吏回去以后可以报销。
问题是太宵真人与太穹真人就不是官吏,没有衙门可以报销,皇帝那边给的圣旨就是免费食宿。
虽然是免费的,但驿馆这里该支出的还是有支出,该做账的还是得做账。
太穹真人每顿饭花费多少钱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从前天开始馆驿就没给太穹真人送过伙食,更没有记账,所以都亭驿的小吏是知道太穹真人这几天不在馆驿的。
现在,太穹真人不在的消息让刘永铭的爆脾气火了起来。
小吏见得刘永铭这副表情,弱弱地问道:“还不知道这位……这位公子是……”
长安城遍地是上品级的官,到处是世家的公子,这名小吏虽然不知道刘永铭是谁,但看刘永铭的穿着与那爆脾气一直也都不敢得罪。
小吏见得刘永铭不说话连忙解释道:“下官不是想打听什么,只是帮您在真人回来时告诉他一声,要不然他哪里知道谁要找他。”
刘永铭正要回答,却听得一边有人叫道:“叶永柏!”
刘永铭听得有人叫叶长青的名字,还以为叶长青也来了。
他转头向后一看,便看到田曾波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田曾波的身后还跟着另一名齐国使者张世勋。
刘永铭知道田曾波是在叫自己,他连忙转过身来,正正经经得给田曾波行了一礼。
田曾波还完礼微笑着说:“永柏兄如何到了?可是来找我下棋的?”
刘永铭也陪笑道:“非也,乃是来寻访一位故人。”
“故人?”
“哦,实不相瞒,乃是住在这里的一位道士真人。”
田曾波马上回想了起来,他说道:“哦,这馆驿里还真有一名真人道士!我之前也常看见他,不过他这几天出去了,不在馆驿之中。”
刘永铭好奇地问道:“光眇如何知道他出去了?”
光眇是田曾波的字。
田曾波笑道:“我精研周易,喜于阵图,颇好演算,对混元道果亦是有所涉猎,也算是好道之人。我与太穹真人聊过天,他前几日与我说,其夜观天象,见得有一文星惜弱,像是汉国朝中有什么大官员将会陨落,其不能阻以天命,但可以帮着超渡一二。”
刘永铭眉头一皱,心中暗敷起来。
那田曾波身后的张世勋马上说道:“早上之时我曾听说汉国工部尚书袁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