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刘永铭没发现而一脚踩进去。
那么就像枯木禅师所说的那样,刘永铭将失去在榷场的交易资格。
甚至威胁到刘永铭的财入。
所以,对于曹岳来说,阻止榷场,会让国家财政有所损失。
而赞同榷场,刘永铭在掉入自己陷井以后,哪里还有可能再参与其中。
即使刘永铭不入套,对于曹岳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枯木禅师又道:“殿下能想着让东宫调度失常,难道曹相就不会想着让您的秦王府也营运失调么?你们是同一类人,都想一处去了,用的都是釜底抽薪之计。只不过殿下只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而忘了别人也能算计殿下您了!”
刘永铭恭敬地说:“还请禅师教我。”
枯木禅师摇头说道:“殿下多礼了。当初老和尚我就没斗过曹相,何况是现在呢?老和尚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殿下的了。只是不知殿下如何会知道黄猛进了大慈恩寺?”
刘永铭笑了一声说道:“小王其实并不知情,刚刚真就是猜的。小王来此非是为黄猛而来,是想向您打听两个人。”
“两个人?”
刘永铭言道:“当初步青云往大慈恩寺送了两名蟊贼让禅师您帮着管教官教,不知禅师是否还记得。”
“哦!你说他们呀,他们吃不惯这青菜豆腐,过不惯这早课晚经,入寺以后没多久便逃走了。”
“跑了?”
枯木禅师说道:“没能帮您把人看住,还请殿下海涵。老和尚我说句推脱的话。他们二人……他们二人还真是有些逃跑的本事,我寺里的武僧竟是没能发现他们逃脱。后来老和尚才知道,他们是飞翼彪博一虎的弟子!”
“飞翼彪?就是那个从未落过网,甚至都没人见过他真面目的神偷博一虎?那二货是他弟子?”
“是。”
刘永铭其实都知道,这事之前李裕说过的。
但他还是在枯木禅师面前装作惊吓,好似自己就不知情似的。
刘永铭想了想,又觉得大慈恩寺不太可能守不住两个人。
毕竟这二人的本事是比不过博一虎的,而且也被步青云与释尘烟抓住过。
刘永铭疑问道:“是否有人策应?要不然如何能跑得如此自然?来大慈恩寺的那些匪人也未必都是心甘情愿的吧?有些人没跑想来是因为您防的严密吧?”
枯木禅师笑道:“如殿下所料,老和尚的确是看的严密,但还是让人给逃走了。老和尚有过错,但策应他们之人也不是我大慈恩寺的和尚能惹得起的。”
“哦?是什么人在策应?”
枯木禅师言道:“如果寺里的武僧没有认错,那人应该是成名已久的混江龙陈俊。只不过他现在是道士打扮。其人武功奇高呀,打伤了我寺里的几名武僧,故而老和尚没让人再去追赶,这要是出了人命,便就是老和尚我的大错了。”
刘永铭确认得问道:“是不是一个穿着很邋遢的道士?”
“是!”
刘永铭低头想道:“他们这是……陈俊从我这里投奔了袁魁,后来被我说服而离开了袁魁,那么他现在会去投奔谁呢?不会是那个一直想害死我的袁魁女同伙吧?”
枯木禅师见得刘永铭不说话,开口问道:“殿下为何找那两人?”
“哦,他们进了户部李侍郎的家里,不过不是偷东西,而是偷人。”
“偷人?”
“他们想把李家小姐掳走。”
枯木禅师听得刘永铭的解释呵呵地笑了几声。
而后枯木禅师说道:“混江龙陈俊虽说武功高超,但也是上了年纪了。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很爱惜自己的气力。搬运这几十斤重的人,自然得找几个好帮手。而那两位是博一虎的弟子,是偷盗的高手,请他们去偷人最是合适。现在想找到他们想来并不容易呀。”
刘永铭皱头一皱,说道:“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什么?”
“没什么。”刘永铭应了一声,而后笑道:“刚刚禅师提到上了年纪便不好动了,那禅师如何还在菜田里耕种?寺里有专门的释子种菜吧?”
释子即是僧人。
和尚其实也是分等级的。
不是所有皈依佛门的人都能称为和尚。
一般情况下是把刚剃度的僧人称为比丘。
二十岁以后且受了十戒的才能称为沙弥。
有的时候即使过了二十岁,但没受十戒,也会被称为沙弥。
至于“和尚”称谓,那得是在寺里有一定的声望、有资格收徒,甚至会被请到别的寺里去讲经说法的这一类人才能被称为和尚。
枯木禅师一口一句“老和尚我”,他那不是在自贬,而是在自夸。
枯木禅师微笑着说道:“别看我自称老和尚,其实我还不到五十,算不得上了年纪。菜园里的确自有僧人耕种,只是……只是这片菜地原是我义女开垦的,她即是去做了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