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昕听说忠毅侯夫人在东宫门前再次气晕,而忠毅侯则仿佛闻所未闻快步远去大约是急着去找十皇子添油加醋告上一状,她实在怜惜不起忠毅侯夫人,“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太子拉着她的手,“你嫁给我了,往后再不用看他们脸色。”
姒昕故意问“那是往后要看你脸色的意思吗”
漂亮媳妇声音娇娇柔柔,太子笑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脸色了”
姒昕一本正经道“那我可就翻旧账啦,我刚进门时你可就甩脸子”
太子捏了捏姒昕的手,“小没良心的。”
姒昕哈哈大笑。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小王太医终于得以告辞。
稍后宫女们奉上熬好的汤药,太子饮尽再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状态比刚才更好。
姒昕这才跟太子商量,“等我舅舅来,我是真想找淑妃算一算账。”
无需明言,太子已然猜到忠毅侯挪用太子妃嫁妆,去讨好淑妃与十皇子母子俩这几年淑妃与十皇子母子俩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趁着他常常卧床不起一刻不消停,于情于理他都要敲打一二。
而且不仅是为了他自己,那母子俩也深深恶心到了母后和他可爱的媳妇。
于是他道“尽快去,我给你兜着。”顿了下又立即补充,“我偷偷给你压阵。”
太子这人是真能处。
姒昕嫣然一笑,“我打算在母后宫中做上一场,你若是允诺,我明天就去跟母后说。”
皇后因为太子身体好转而状态恢复得不错,又对她释放了少许善意她对皇后哪怕依旧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却不影响在必要的时候跟皇后精诚合作。
接着她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给太子,“这样我就能顺利地拿回嫁妆。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宁可扔了砸了,也不能便宜他们”
太子笑着回应,“没错。”不仅有救命之恩,这爽利的小脾气,格外能入母后之眼。
既然说起嫁妆,他转头吩咐心腹内侍,把他田产账本和印章一起取来。
在太子的明示下,姒昕从去而复返的内侍捧着的小箱子里捡了几本账目翻看了下,内心多少有了点波澜。
太子对她有好感,也是实心实意要跟她好好过日子,因此主动“上交工资卡”她并不意外,但连小金库也一并送到她面前,就很难不动容了。
需要说明的是除了明面上的薪俸,皇帝还会给太子相当一笔零花钱,除非太子已然彻底失去皇帝的青睐,处在被废黜的边缘。
而这些年的惯例是由帝王心腹江南盐政负责这笔零花钱。
姒昕拿起的第二个账本记录的就是源自江南盐政的银钱收支情况。
当然,太子应该不止这一个小金库,但江南盐政这边一定是小金库中比较重要的一个。
她放下账本,“你就这么信我啊”
太子拉住她的双手,神情郑重极了,“婚事太仓促了,当时只怕我跟十哥也没想到”认真斟酌了下措辞,“我还得感谢十哥,让我得遇心上人,所以我会好好谢谢大媒人。”
听得出弦外之音,姒昕噗嗤一笑太子为婚礼敷衍,这两天找补多少回了,可见他是真上心。
瞧见笑容,太子也轻松下来,强调说,“你看着花你知道你要回嫁妆上的田产是要大展手脚,我名下田庄你尽管用,不必再来问我。”
他媳妇这几天得闲就翻看农书药典,心思昭然若揭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姒昕抱住太子的胳膊,“谢谢殿下”
太子再次认真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太子便去前殿办公,姒昕也不客气,清点起太子给他的产业简而言之,地、人、钱,一次都给足了。
老话说,听其言观其行,太子言行合一了属于是。
话说,当初她计划的是踏入东宫立即跟十皇子撇清关系,然后再靠种田技能站稳脚跟哪怕帝后和太子都不待见她。
现在她与太子意外投缘,凭借太子的情意就足够在宫中有了一席之地,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大计。
只是要小小地修改下计划,她种田基建的时候好好带带太子。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姒昕大部分都在编写她的计划书。
晚饭点儿太子归来,对坐着吃完晚饭,太子才告诉她忠毅侯果然去找十皇子告状了,而淑妃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
姒昕轻哼一声,“这就是有恃无恐吗咱们特地留了反应时间,纵是父皇问起,咱们也有话说。”
淑妃终究伺候了皇帝多年,又生育了太子之下诸皇子第一人,她对付淑妃不能不留余地。
但如果淑妃毫无敬畏之心,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她总结道“淑妃假戏真做,或者入戏太深,现在骑虎难下了。”
太子笑了笑,揽住姒昕的肩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想还你,或者说她没法儿还你。”
姒昕反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