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家吃了。折腾了两回,再也没有人自己亲自拉菜去卖了。
这事儿对于不少人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说来说去还是县衙有本事,没了县衙,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反倒是被周围邻居嘲笑了几通。
也不想想,县衙费劲地替他们打通门路,又大费周章地将这些菜都运送府城,若是不赚些辛苦钱,他们图什么没有谁天生就是要帮助他们的,还是贴钱帮助他们,县衙的人也不是傻子。
经此过后,这些人也再没有想东想西,安安分分地将菜都卖给了县衙。
这种菜对于每户人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可对于周律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利润实在是微薄。他也不过是顺手帮着卖一卖,最主要的经历还是放在几个工厂以及书院上头。书院竣工在即,羊毛厂这边也推出了了新货。
刘月盈等人还是将那羊毛衫的工艺给研制出来了,入冬之后,羊毛厂日夜赶工,做出了三千件羊毛衣裳。羊毛衣裳是内搭,穿在里面又舒适又保暖,且摸着比毯子还要软和十分。
连周律收到衣裳的时候,都不禁对这些姑娘们的手艺赞不绝口。他记得,一开始做的那些羊毛衣裳,可远远没有如今的轻便柔软。工艺跟后世比起来,也相差无几了,周律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才是无穷的。他只教会了她们羊毛脱脂的办法,后续那些精致的毯子跟如今的羊毛衣裳,可都是她们自己捉摸出来的。
这羊毛衣裳的手艺若是推广出去,可以养活多少人
周律跟苏音赞道“工厂里的这些姑娘,手艺当真了得,这羊毛衣裳跟那些贡品比也不差什么了。”
苏音幽幽一叹“她们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当然要拼尽全力。可哪怕拼尽了全力,旁人也只会看到两三分罢了。”
就好比刘乡绅。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条稍微保暖一些的衣裳罢了,虽然别处确实没看见,但说破天了也不过是几个姑娘家折腾出来的新衣裳,要是换了男子,也一样能琢磨的出来。并不算太稀奇的东西,且价格又实在太贵。刘月盈带回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家姑娘是在浪费钱。
刘乡绅道“你若是得空的话,多捉摸捉摸琴棋书画,在工厂里呆了那么久,先前学的只怕都忘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说亲了。家里几个孩子,唯你特立独行,到现在都没说定人家。待明年,无论如何都要给您相看人家了,县令夫人总不能叫你一辈子拘在工厂里头吧。”
刘月盈再三运气,却还是免不了带了些不虞在脸上。
还是邓氏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别听你爹的,男儿能建功立业,女子也一样能出人头地。好好跟着县令夫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羊毛衣裳做得真不错,县令夫人可说了要怎么卖”
刘月盈这才展起笑颜“夫人说,这一批要送去京城呈到御前的。县令大人甚至写好了奏书,打算给咱们姐妹邀功呢。”
从此以后,她们昌平县的姐妹们也能扬名了。
平生只爱钱的刘乡绅忽然问道:“都送给圣上做了贡品,岂不是白费了一笔钱”
虽然他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可这一件衣裳便这般破费,几千件羊毛衣裳,成本肯定不便宜。若是要打开门路,完全有更划算的法子啊,甚至,用不着圣上,交给他就行。
邓氏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拉着女儿走进了里间:“来,跟娘说说你跟县令夫人最近又学了些什么。”
娘儿俩亲亲热热,没多久就将刘乡绅抛到了脑后。
几日后,这批衣裳被整理好装车,慢慢悠悠地送去了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