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前本无需说什么, 只是心意更相近了几分。
苏音本就倾心于周律,周律也处处维护着苏音,像是爱人也似亲人。且经过这回的事情之后, 苏音心底再没有那般患得患失了。
她所愁的,无非就是周律过于耀眼,如今虽没有红颜知己,往后却未必不会有。但如今周律直白明了地告诉她,往后也不会有, 一辈子只她一个人, 苏音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便定了。
靠在夫君肩头, 苏音甚至可以预见,他们夫妻二人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会这样温馨安宁。
她该庆幸,那位公主殿下虽作恶多端, 但却力排众议, 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世上最好的丈夫。
程老爷回府城之后, 天色已经暗得彻底。
他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这模样一看便知道今日事情没有办成。在院门处看到家里的两个姑娘,程老爷子想到周律今日决绝的态度,不想让这两个女儿惹事。在程老爷看来, 这两个姑娘自然是恨不得嫁给周县令的,毕竟, 没有哪个姑娘能拒绝青年才俊。为了往后两边安稳,他特意交代了家丁“回头姑娘们若是拦着你问话,不必遮掩, 直接断了她们的念想。”
家丁连忙表示自己记下了。
等程老爷走后,程家的三姑娘和四姑娘果真堵住了随行的家丁,问起了今日的事情。她们虽是家中庶女,但好歹也算是主子,家里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父亲这两天有意无意地试探,让她们两个很是紧张,后头又打听到了程掌柜那儿,前前后后打听了不少人,将事情猜了个大概。知道父亲是想将她们送给别人,两个姑娘就自然不乐意了。
家丁也没有瞒着,把今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口中连道可惜:“若是那位周县令没娶妻就好了,这位可真的是一表人才,且身份也是一等一的好,年纪轻轻就是个侯爷,还格外得圣上器重。他在这昌平县待着应当只是权宜之计,早晚还是得回到京城享福的。咱们老爷别提多看重这位周大人了,只是那位周大人自己没这个心思,他与他家娘子鹣鲽情深,怎么都不愿意松口。”
说着,家丁又交代了老爷的意思:“老爷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往后再不提了,两位姑娘也就当自己没听到吧,也别再惦记着那位周大人了。”他言下之意是,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人家周大人不想纳妾,老爷也不会明知不可而为之。
程四姑娘冷笑一声:“你们看中的人咱们姐妹几个就要贴着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说完,她便拉着姐妹回去。
今日打听的结果还算叫人满意,她们可不管那个人是县令还是侯爷,也不管那个人生的俊美还是奇丑,既然人家都已经娶了妻,且又听说夫妻情分甚好,她们便不愿意插足别人的感情。
陪嫁再多,说的再好听那也是个妾。妾通买卖,一辈子只有以色侍人这一条路,一如她们的姨娘。然而程家在府城里头可是一等一的豪奢人家,这样的家底,又是这样厚实的陪嫁,在外头随随便便都能当个正头娘子。既然能做正妻,为何要委身当妾程四姑娘揪着帕子,恶狠狠地道:“还好这回事情没成,否则到时候真的一顶小轿将咱们送过去,岂不白白委屈了自己,恶心了人家”
人家夫妻情深,她们插进去算什么
“父亲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越说越没谱。”程家三姑娘赶紧让她住嘴。
这事儿到如今,也算是有惊无险,只盼着往后父亲给她们选夫婿的时候多替她们想一想,别一门心思之想着程家,只想着自己。
程老爷消沉了一阵子过后,渐渐地也好了。
唯一受伤的也就只有程掌柜了,他才是真正遭受重击的那一个。程老爷倒是很会慨他人之慷,涨价的话一下子便放出去了,可这些话却要飞云楼来买单。程掌柜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不想讨好周律,也不想明摆着给周律送钱,他只想给飞云楼赚钱。如今。哪怕是只添了每斤两文钱,都像是在割他的肉一样。
程掌柜对着新来的菜唉声叹气。
成本涨了,那他是要跟着涨价呢,涨价呢,还是涨价呢总不能亏了他们自己吧。
随着后续昌平县百姓大多都种上了菜,府城那边的供货也稳定了许多。大抵是生意真的好,不论他们每回加多少的货,飞云楼竟然也能平稳地吃下,且每次都是银货两讫、直接算钱,倒是方便了县衙这边对账。
村民们头天将菜送给县衙,第二日便能从县衙那边拿到钱,半月里便赚了不少一笔。
后来有人看到了商机,准备自己也去外头卖。他们自个儿算了一笔帐,觉得卖给县衙卖亏了,县衙从他们手头收菜,再转而卖去府城必定成倍成倍地涨价,中间吃了不少差价。这差价凭什么让县衙的人赚了
那些人以为换了自己上,自己也行。结果便是,近的地方卖不出去,远的地方他又跑不了那么远,一通折腾下来钱没赚到多少,挖出来的菜却蔫了差不多了。品相差成这样,估计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