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都挑贫苦人家出生的,越穷越好。
穷人家的孩子,才不会引人注目。
刘月盈听说这话,转头就忘了。
她知道县令大人跟夫人的初衷,更知道这个工厂主要惠及穷苦人家,招工的时候自然有意偏向。只要态度端正,手脚利索的,哪怕家境再差,她们工厂里头也是收的。
这回招工可比第一回容易多了,上回求着别人,这回都是别人求着她们想进去的,选择的权利全在刘月盈这些姑娘们身上。
选了几日,见挑得差不多了,刘月盈才给自己从前的几位朋友写了信,请她们也来工厂里头做工。
这也是她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人,虽为人娇贵了一些,但是熟通画技跟刺绣,在平日里相处都可见脑袋灵活,招到工厂里头来,总归没有错处。
只是性子略有些不好,但这也不是什么事儿,大不了平日里相处的时候,稍微捧着些她们罢了。
只要是对工厂好,刘月盈愿意捧着她们。
刘乡绅知道这事儿,在家中长吁短嗟:“我这女儿,半点没有传到我的精明。”
邓氏冷笑着不说话,心里却在嘲讽,要真的传到了他的“精明”,月盈哪里还有出头的机会
这厢,周律的信经过几日功夫,也送到了京城。
钱老板有心想直接进货,回头自己来卖,可惜周律没答应。周律想着,这羊毛毯子走得是高端路线,该神秘点儿才行。
周律有了打算,钱老板再心痒也是枉然。于是不多久,那些下了订单的人也就知道了价格。
贵是贵了点儿,可是谁家还没有这两贯钱呢不少人悄悄摸摸地付了钱,却也打定了主意,往后只在家偷偷欣赏,不会展于人前。
当初说好了不买的,若是到时候又露了马脚,岂不是跟旁人明摆着他们说一套做一套吗都是京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谁都丢不起这个人。可以的话,他们还想着多买几条,只是过去问了才知,这羊毛毯子依旧难买,一家只能买一条,且一个月里头整个京城里头统共只有一百条的定额。
若要多了,是一件都没有的。
钱老板这段时间不知多少次听人催促:“您就不能带些话让他们多做点这毯子确实是好东西,家里老爷夫人都喜欢,一条怎么够呢若是价格问题的话,倒也不妨事,哪怕再添一些价便是再高上一倍,也使得。”
钱老板听这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他又不得不一遍遍地解释着:“这东西精贵着呢,便是你们开出了天价,该没有的还是没有。你们家老爷夫人若实在喜欢,下个月再买就是了,左右每个月都有一百条的定额。”
话虽如此,却半点没有安慰到人。
这个月都已经挤破天了,下个月想来也知道只会更甚,都挤过来买,到时候谁都买不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抢到第二条呢。
钱老板忙着应付这些家仆,京郊的温肃知也在应付别的家丁。今儿这里忽然来了一群人,说温肃知他们在此做工吵了主家休息。
温肃知一问,方才知道他们是隔壁庄子的。虽是隔壁,却也隔了几块田,又不是开山镇海,哪里能真吵到他们呢摆明了就是来挑事儿的。
温肃知上前调停,可他这些日子在此监工,没日里风吹日晒,粗布麻衣,形容略显狼狈,那些家丁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同是昌平县出来的几个工人实在是气不过,便与他们争论了两句,谁知越吵火气越大。也不知是谁骂了一句乡巴佬,惹得局势差点失控,就连温肃知跟邹文山也被带出了几份火气。
吵闹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且没多久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谁这么没规矩,再此吵吵闹闹,吵得本大人耳朵都疼了”语气凶悍,却是个年轻人的调子。
温肃知抬眼看去,逆着光,发现来者身着红衣,头戴玉冠,是个意气风发眉目嚣张的青年人。
大概是被他的嚣张气焰给震慑住了,原本还吵闹不休的一群人,顿时都如哑巴一般。
“嗤”姜彦舟讥笑一声,利落下马。
让他瞧瞧,哪一个是那个姓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