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谢文英身子僵硬,几乎要推开宝扇。
宝扇见状,没有再继续吻谢文英,而是身影落寞地离开了。明明是谢文英想要拒绝的,可事情当真如他所愿了,他却觉得心中郁郁,怅然若失。
画舫启程,随波逐流,飘荡在宽阔的江水上。越过巍峨高山,盈盈绿水,似一只自由自在的树叶,漂流在寂静了无人烟的水面上。这只画舫没有终点,只是顺着水流的方向,不断向前飘散。
谢文英言出必行,看重承诺,他以三滴心头血起誓,愿与宝扇同生共死。宝扇神情恹恹,眉眼中并无多少喜色,她乌黑双眸,雾气蒙蒙地看着谢文英,轻声道。
“文英师兄,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若是文英师兄有其余的心意,我愿意成人之美”
看着宝扇的眉眼神情,谢文英心尖一颤,凉声道:“这便是我的心意。”
誓言完成,宝扇纤细白皙的手腕处,出现了细长的红线,与谢文英手腕上的,如出一辙,这便是同生共死的誓言。
宝扇的寿命得以延续,但身子骨仍旧如同过去一般虚弱,只是没有了性命之忧。过去是谢文英躲避宝扇的亲近,如今却情形颠倒,变成了宝扇有意疏远谢文英。
直到谢文英看见,宝扇将几株树枝上的花瓣,轻飘飘地抛到水面,望着逐渐远去的落花,神情无比落寞。
谢文英虽然木讷,但也知道落花寄托情意。一瞬间,汹涌的火意,在谢文英的丹田处燃烧的旺盛他们彼此为伴,宝扇又在思念于谁。想起起誓那日,宝扇的欲言又止,谢文英像是明白了什么。
莫非宝扇有了心上人,这才故意疏远他。
手掌被牢牢地禁锢,柔弱似花朵的唇瓣,被谢文英炙热无比的吻堵住。谢文英像是丛林中,眼眸深邃的头狼,要将宝扇这只柔弱可怜的小兽吞吃入腹,细细品味。
冷,是衣衫单薄,肌肤外露的冷寒。
热,是炙热无比,肌肤相亲,衣衫交错,没有阻隔,足以让人融化其中的温暖。
画舫似乎被突然的波涛打中,轻轻摇晃中,久久未停歇。宽阔无垠的江面上,一只做工精致的画舫,左右摇摆,前后起伏。
床榻上的耳鬓厮磨,令人面红耳赤。周身透着粉意的宝扇,如同一只汁水满满的水蜜桃子,白里透红,娇怯动人。味道甘甜,生津止渴,令人流连忘返。美人蹙眉,黛眉中生出姝丽颜色,足以让人心尖发软,更何况,那艳丽颜色是因为自己而起。
明明是初春,寒意去了几分,宝扇的发丝间却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将自己和青丝,与谢文英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听着谢文英的厉声责问,询问她心上人是谁。宝扇来不及细想,待自己温和无比的谢文英,眼尾处的猩红,究竟是因为何等缘故。宝扇满腹委屈,怯生生地抱怨着:“文英师兄欺负人,明明是你心有所属,不愿意亲近于我。我已经是文英师兄的人,哪里还有旁的心上人。若是想赶我走,何必找这些借口”
柔绵绵的啜泣声,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却足够让谢文英心头发慌,他眼尾的猩红逐渐退去,僵硬地哄着宝扇。
“我、我会改的。”
宝扇这才止住哭泣声,俯身在谢文英耳边说了一句。谢文英顿时身子发僵,下意识地拒绝:“不成,你身子虚弱,怎么可一夜不再说那般也不舒服”
宝扇轻哼一声,轻轻转过身,只将雪白柔弱的后背对着谢文英。
两人僵持许久,谢文英才沉声答应了。
自从那日亲近,谢文英果真有所改变。他会主动地揽住宝扇的腰肢,在她白瓷的脸颊上,落下细碎绵密的吻。偶尔会一改对待宝扇温和、知分寸的态度,变得戾气横生,任凭宝扇声音嘶哑,也不肯收手。
意识随着画舫的起伏,而朦胧不清,宝扇环抱着谢文英的脖颈,声音柔柔地问道:“文英师兄,那滋生的心魔是如何赶走的”
谢文英并不回答,只亲着宝扇的耳垂,惹得她身子发软。
“文英师兄,有时很温柔,有时又像现在这般,蛮横无理,凶的很”
谢文英眼尾发红,声音发沉:“那你喜欢哪一个,是温和的,还是蛮横的”
宝扇觉得谢文英好奇怪,不都是他吗,又为何要分个高低。于是宝扇搂紧了谢文英宽阔有力的后背,声音仿佛掺了砂糖。
“都喜欢,因为是文英师兄”
谢文英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眼眸乌黑与赤红交替,将宝扇牢牢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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