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祭司豫光得知的时候,竟是无人愿意同他一人回去了。
来时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归时只剩余他一人,等到了那举月国后,大家几乎是以为他们在沙漠中遇到了什么灾难,不然怎么就剩下他一个人呢?
但后来举月国的老百姓们听说,在大祭司豫光留在皇宫里一夜后,便有人传言,蓝黛公主和朱邪沧海,甚至是那些小神官们,都被后虞人给骗了,迷了心智,留在那里自甘下贱替他们为奴为婢。
一时在举月国中上下,引起阵阵的恐慌,不少人都谈后虞而色变,只觉得那里住着魔鬼,连他们倾国倾城的蓝黛公主和才智无双的沧海公子,都被迷惑了,永远留在那里堕落。
反正好一段时间,大约将近十年的光景,后虞在举月国的眼里,都是恶魔所待的地方。
直至十年后,朱邪沧海那个因为与他一样聪明,但却口不能言的弟弟朱邪沧月踏上往东的旅程,到了那个神仙一样的地方,才晓得原来这么多年,举月国人都被皇室和大祭司给蒙骗了。
他在灿烂如星月的盛世后虞,看到了已经成家立业的兄长和儿女绕膝的蓝黛公主。
他们的儿女每一个都健康聪明,没有半点皇室和朱邪家那样,总是病患加身或是身体畸形。
那一刻他才知道,兄长留在了后虞,不是因为被什么恶魔所迷惑,而是他单纯地想要做个正常人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的豫光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还在考虑着然后劝说朱邪沧海一起回举月国,甚至想着蓝黛公主不能白白就这样嫁到后虞来。
但是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哪怕身边的小神官们,心思都不在此了。
他这个大祭司的权力没有得到半点行使,没有人再愿意听他的话了,他此时此刻,不是什么高贵无上的大祭司,而只是一个寻常又普通的老人。
时间过得很快,挈炆和蓝黛,以及那云予同崔央央的婚礼终于是来了。
周梨最终是在早上抽空去了一趟章家,为这老太太做寿。
老太太今年九九高寿,除了她那身体本就健康,更为重要的还是子孙孝顺,所以前来祝贺的客人也不少。
章家也在门口摆起了长桌宴来,宴请那些路过的人。
总之好不热闹。
紧接着又是今日数对的迎亲队伍。
这时候周梨才晓得,原来除了这两对年轻人之外,还有十对新人也是今日成亲,可见果然是个好日子。
她从章家这边赶回来,只赶上了挈炆和蓝黛拜堂成亲,等到了云家的时候,那头已经礼成了。
于是她又和宾客们一起跟着到酒楼里吃宴席,最终也不知究竟吃的是挈炆家的,还是云予家的。
反正是和她姐姐周秀珠一行人归家之时,已是二更天了。
那时候新人们已经先回去,倒是留下了他们这些亲属来帮忙收拾烂摊子,或是安排人送那些喝多了的客人们回家。
这样的日子,一下叫周梨想起了当年白亦初高中的时候,在酒楼里宴请也是这么个光景。
哪里晓得,这过了许多年,竟然场景重现。
万幸这个时候还有小一上官飞隽他们全回来帮忙了,但即便是如此,仍旧是一个人当三个人使。
她回去的时候,心想着还不如留在金商馆加班,最起码没这么累,脚底板因在酒楼上下窜来窜去的,如今火烧一般难受。
家里的马车都已经去送客了,她和姐姐们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客马车回家,刚推开门,只见乾三如同一座雕像一般站在种满菜畦的小径上。
也是将走在前头,多喝了两倍的元氏个吓了一跳,连朝身后的周梨和周秀珠靠来,“我的个菩萨,这是甚?”
周梨连扶着元氏,只将目光望过去,见着是乾三也是十分诧异:“乾三,你在这里作甚?什么时候来的,怎不进院里去?”
而且都这个时辰了,他不是该在表哥身边么?
乾三一脸歉意,显然没想到会吓着元氏,随后才朝周梨拱手道:“遇着一件事情,要姑娘这里帮忙。”
周秀珠听得这话,便以为是公务上的,又十分紧急,不然乾三怎么跑到这里来等着?于是连忙和周梨道:“你忙要紧事,我扶着元姨进去,不过万要早些休息。”
“好。”周梨应了声,想着院子里这会儿柳相惜家的娃儿们该是睡了,也就没领乾三进去,见姐姐扶着元姨进去后,方看朝乾三:“有什么要紧事情?”
乾三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周梨观他这神情,不禁猜测起来:“不是公务?”
方听得乾三闷闷不乐地说道:“主子送了筠娘子回去。”
为了热闹些,所以也是特意请了筠娘子等人来弹奏表演,还架了戏台子,点了好几出戏。
但是送就送,有什么稀奇的?周梨不解。
正要说乾三小题大做,忽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只连忙问:“表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