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咱们汉人的汉字而来的,怎么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本呢”
一打开话匣子虞翠就收不住口,思维发散的那叫一个天马行空,别人说西她说东,别人问地她答天,反正不知道是怎么就把话题从问责给拐到国家大事上了,而且谈性大发,喋喋不休:“我觉得他们实在是太无耻了,简直无耻之尤,天天想着反客为主,真是笑话,大晟可是他们的宗主国,想翻身下下下下下下下辈子也不可能一个个就如同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不知自个儿几斤几两,天天想的不是偷就是抢,跟没开化的野人简直一模一样,说他们是流浪狗都侮辱了狗。”
“狗狗多忠诚啊,认了你当主子你就是它主子,给块肉就摇尾巴,有坏人意图伤害你,它还会勇猛痛击坏人,可不像那种怎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吃给喝还不行,它们就是想登堂入室,可也不想想它们配吗所以活该被挫骨扬灰,钉死在棺材里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地下跪着忏悔它们的罪孽”
吴仁义听得云里雾里,田中辉看上去也是一样的茫然不解。
“哦呀”虞翠做双手捂嘴状,似是反应过来自己把话扯远了,于是急忙往回拉主线,“哎呀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们只当我脑子发抽,叽哩咣啷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不用放在心上啊,当我说了废话就行。我这人话多,想一出是一出的,所以时常前言不搭后语,你们别见怪,来来来,如果辉叔你不反对的话,我就让吴叔先说了啊。”
田中辉擦着额头的汗,说话都有些磕巴了,跟一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吴仁义比起来,他就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软蛋废物,被吴仁义压得死死的。
“老朽老朽老朽,啊,一切都听虞姑娘的吧,老朽坚信虞姑娘您会秉公办理的。”
虞翠放下了手,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可讲公道了。”
一个自以为是聪明人的蠢货,一个将自己伪装成软弱废物的精明人。一个觉得自己安榆夫人留下的亲信马甲穿得天衣无缝,一个也觉得自己的人设立得完美无缺。
面对初来乍到,年纪轻轻的虞翠,一个以为是傅玉书无人可用,于是随便派了个人来金陵,目的就是为找一个冤大头接盘。一个对虞翠并没有抱有轻视之心,但由于信息差,以为虞翠只是在钱的上面聪明,对于其他方面并不敏感,所以以为只要能喂饱虞翠的胃口,那暗中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毕竟有时候自乱阵脚才是败亡的根本。
不能说想法是错的,以不变应万变其实是很好的一种正确用对,但偏偏碰上了多疑多虑,多思多想,脑洞却又奇大无比的虞翠,只能说是时也命也。大晟对照的时空实在无法不令虞翠产生联想,虽然时空不同,那些事也不一定会发生在这个时空里,但虞翠就是不愿意去赌那种可能性。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忠诚伯夫人的不妥之处,又怎么可能会把疑点最大的金陵海船厂跳过呢她不需要用一件又一件的事去证明田中辉非我族类然后再采取相应措施,她是直接在判定田中辉的身份后再一一溯回逆推,她已知结果,所以过程的挣扎就不重要了。
也是够自大,田中辉,田中辉,真不知道是该夸他爱国还是不爱国,明明在大晟当细作,却又舍不得自己本来的名字。如果说在不知道田中辉的名字之前虞翠只有七分笃定忠诚伯夫人非我族类,在知道海船厂现在名义上的主事上叫田中辉后,这份基于未来的宣判就成了九分九,剩下那零点一预防打脸打得太痛。
跟国仇比起来,虞翠可以暂时先放下家恨,薛静姝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复,但海船等不得,亿万黎民等不得。
“开始吧,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的错,罪人不可饶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