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电, 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的神话,我只爱我, 我是我的suer star
这是虞翠对于自己醉酒失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王家在金陵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天,得朝廷任命的知府都得看王家眼色行事, 金陵知府是处于一种他回家卖红薯可以,不回家卖红薯也可以的薛定谔状态。王家让抓人他就抓,顾家要求放人他就放,面对权贵唯唯诺诺, 但面对弱势的百姓他也不怎么重拳出击。
只要普通百姓没惹到权贵这些他惹不起的人,他就会尽可能的秉公处理,骨头软, 人也怂, 但在当地百姓眼里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父母官, 起码他不乱加赋税,也不欺凌百姓, 怂知府总好过贪知府。
顾家其实已经和王家交涉过了,虞翠去府衙捞人的时候拿出顾掌院的手书就够了,压根没有其他杀手锏亮相的机会。王家坑顾照思在金陵的丝绸生意那会儿还不知道顾照思和靖宁侯府正在议亲,只以为顾照思是个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肥羊,顾家不贪婪那是顾家人蠢,守着金山不入,那就别怪其他人捷足先登。
于是就向金陵的丝绸生意亮出了獠牙,先设计困住了最难对付的孙白崂, 然后就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的去送人头,最后集体在大牢团建,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蠢一块去了。
孙白崂可以说是顾照思在金陵这边所有产业的大脑,要不是他一开始犯了大错,三位大掌柜里必有他的一个席位,但也凭着杰出的才干,从最普通的伙计做起,短短几年内又爬到了掌柜的位置上,成为了金陵这片地区的总负责人。
可能是他太想要证明自己,所以金陵这边的生意几乎是他的一言堂,人不需要两个大脑和两张嘴,于是孙白崂手底下的人能干,但不怎么精明。一朝大脑宕机,剩下的部件就全都乱了套,被人逐个击破,搞得金陵这边的商业版图差点儿全军覆没。
虞翠没有骂人,虽然被坑的很惨,但这些人将会是最忠心的下属,一时的低谷不算什么,有她在,高峰就能造出来。王家这次得了便宜,不急,她迟早有一天会跟王家对上,今天吃了的,后来给她加倍吐出来。
人都齐了,那就不醉不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生意不可能一直稳赚不赔,这次就当一个教训,虽然代价惨重,但她和顾照思还亏得起,傅玉书那稀烂的开局她都能盘活,更别提人和铺面都还在的金陵分部。
一帮大老爷们,喝高了以后哭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虞翠觉得要不是她是个女的,那帮老葫芦娃们怕是会挨个儿抱着她大腿表忠心了,涕泗横流,真情实感到欲罢不能。得了,本来打算先给一颗甜枣再给个大棒的,但都哭这么惨了,还说要免费给她打一辈子工以补偿他们造成的损失,她能怎么办原谅呗还能咋办
于是在酒楼喝到半夜的几十号人,后半夜被虞翠打包扔到了浴堂泡汤,又能清洁身体又能醒酒,功效二合一。虞翠则晕晕乎乎地回了租下的庭院,一觉睡到了现在。
“你今天的安排是什么是去布庄,还是去桑园,亦或是去海船厂”
丁香如同最完美的秘书,在虞翠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时适时地开口了。
虞翠用帕子擦了擦嘴,用文火慢慢煨出来的火腿鸡丝粥就是暖胃,她现在感觉自己舒服多了,醉酒的不适也在逐渐退去,只留了些许熏然的余韵。
“都不去。”她眼波流转,写满了跃跃欲试,最深处却是一片悲凉。
秦淮十里,金陵一梦,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来金陵不去秦淮,那不是白来了吗她想看看那些女子是怎么笑着哭的,放荡的面具下是溃烂的皮肉和腐朽的白骨,身在地狱,心在阴曹,是永远走不出的绝望。
这世上何止一个虞美人呢
“秦淮八艳啊,不知今岁又是哪位花魁娘子独占鳌头呢”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秦淮河悠悠流淌,怕是只花魁娘子的尸骨都够在上面修一座奈何桥了。
白日的秦淮河与夜晚的秦淮河是截然不同的,夜晚的秦淮河,檀色点唇,黛青描画,千般妩媚,万种风情,王孙公子,宿夜不归,胭脂美酒,倚红偎翠。白天的秦淮河,似是美人残妆,琉光不似,颓倒神离。
虞翠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与白日里更为热闹喧烈的勾栏瓦舍不同,秦淮河畔是实打实的不夜天,夜晚才是它真正的模样。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糜烂无度,是最深的欲,是最沉的恶。
花船画舫静谧一片,停泊于河岸,彩灯熄灭之后,连船身上挂着的红绸彩缎都好像跟着褪了色,不复夜晚的迷醉。岸上的秦楼楚馆同样掐了烛火,但偶有昨晚上没客的风尘女子起了早,露着半个雪白的膀子,一绺头发搭在圆润的肩头,风情扑面而来。
洗了头,洁了面,在水珠还未擦干之际推开了窗户,将自己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下,如猫儿一般慵懒伸腰。有过路的行人抬头,女子就娇媚一笑,倚窗撩发,一举一动都带着惊人的魅惑,直教楼下的人晕了头,花了眼,一脚栽进了秦淮河,被人捞上来的时候骨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