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天时间,如果还是不见踪影,就折返。”
“”黝黑汉子沉默半响,最后还是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难道校尉您已经发现了鞑靼踪迹”
到处都是厚实不化的大雪,想找人简直难如登天,是他们比校尉少长了一双眼吗他们怎么没发现那些鞑靼人留下的痕迹。
鞑靼是草原上的王者,每次打不过就跑,仗着熟悉草原地势,大晟的骑兵每次都被耍的团团转,不仅找不到敌人,自己还会损兵折将,不然的话郁景将军也不至于在西北跟他们耗了这么多年,平原对战,郁景将军独孤求败。
姜临渊死气沉沉的高冷范破冰了一瞬,“就往北走,我的直觉告诉我鞑靼人就在那里。”
“”这直觉怎么就没给了郁景将军呢不然的话大军开拨,鞑靼就算有上百个王庭郁景将军也能给他全平了。可惜没如果,校尉七次能迷六次,换了郁景将军,他能十次迷十次,要是没向导领航折返,郁景将军怕是第一次进入草原的时候就为大晟捐躯了,他没校尉找回来的神奇本事。
“可一天的时间也不够咱们折返回军营啊,一路奔袭,都不知道跑出了几百里去,校尉,我们已经深入草原快一个月了。”黝黑汉子点出他们面临的残酷现实,他们这些人就如脱缰的野马,谁都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包括他们本人。
姜临渊漆黑如墨的眼睛闪了闪,“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我们这次真的能擒拿下鞑靼人的可汗和他们的王子,西北的战事就能提前两年结束,换算成军功,足够咱们所有人都连升三级。若是运气好杀了头目,就是连升五级,杀掉或是生擒鞑靼可汗,三品的昭勇将军就是板上钉钉。我不会抢夺你们任何人的军功,一切全凭实力说话,谁杀的人头就是谁的,想要军功,就自己拿刀,拿枪去挣。”
骑兵冲锋,长枪和弯刀是必备武器,和盾牌都要退一射之地。骑兵是无情的杀戮机器,比起防御,进攻才是他们的宿命。
黝黑汉子舔了舔皲裂的嘴唇,话语里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校尉,有你这句话,兄弟们就敢把命都豁出去。兄弟们不在乎什么马革裹尸不裹尸的,只求校尉你一件事,就是把兄弟们的死亡抚恤能一分不少的交到家里人手上,那样的话纵是身死弟兄们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当兵的,保家卫国者有,但更多的是为了军饷,当一天的兵丁就有一天的军饷,家里的父母妻儿就能过上好日子,他们愿意为这份简单的幸福去死。
姜临渊轻嗤一声,桀骜不驯,“小爷我参军不是来看人马革裹尸的,而是看我大晟的将士建功立业,最后荣耀加身班师回朝的。你们不仅不会死,还会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人在等着你们回家,所以怎么可以默默无闻的死在大草原呢我既然带了你们出来,就会一个不少的把你们再带回去”
并非狂妄自大,他确实有把所有人一个不少全部带回去的本事,一人便可抵得上百人,他可以是最锋利的矛,也可以是最坚实的盾。杀人不会令他恐惧,该恐惧的是他的敌人,他早非昔日软弱无能的五岁稚童,他不会再畏惧任何人。
黝黑汉子挠了挠脸,憨厚的笑了起来,可惜扯到了脸上冻伤,顿时就呲牙咧嘴起来,真他奶奶腿儿的疼
姜临渊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竹筒,将它扔给了黝黑汉子,黝黑汉子看着手里最近风靡军营的冻伤膏,毫不犹豫的挖了一大坨出来,脸上和手上的冻伤都没落下,谁愿意一直疼呢
“嘿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聪明蛋,竟然想到给我们这些军队里的糙老爷们送娘们爱用的冻伤膏,不过可真是救了大命了,西北的冬天真的要人命啊”
每年冬天必起冻疮,习惯是习惯了,可疼是无法忽略的,就那么一年又一年的忍过去。今年却突然送来了一批样子极为简陋的冻伤膏,别看长的磕碜,但实打实的好用,抹上去疼痛锐减,哪里还管什么娘们不娘们的,军营里的那些大老粗们差点儿没打破头。但数量毕竟有限,每个普通士兵顶多分到一管,再怎么节省也很快就用完了,想不到校尉这里竟然还有。
姜临渊没有理他,却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给军队送冻伤膏,还把样子故意搞得奇丑无比的那个好心聪明蛋,要是不丑的话,这么好用的东西可能就到不了他们这些当兵的手里了,是好心却有头脑的明白人。
是春天的小豆蔻,确实为西北荒凉的冬天带来了春日般的温暖,翠绿的竹筒和它底部印着的图案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人。
为什么偏巧是条小鱼儿呢不应该是小豆蔻吗如果她还在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来西北,她说要来这里找一个人,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先替她给那个人带一句话了。
早知道当初就追根到底的问她了,他以为他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他等得起,但等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