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能找玉京的康夫人给我证明,就是那位三元状元的妻子,我曾救过她的,我们一直有联系的。”
偏偏就是今年断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谋逆一事让玉京处于了风暴中心,康夫人自顾不暇,就先暂时放下了和她书信往来的事情,省得被怀疑参与谋逆一事。
她和玉京的联系其实一直是单面联络,她是无法直接联系上玉京那边的,都是何家在做中转,她甚至都不清楚康夫人住在玉京哪里,只知道她在玉京。何知府一家去了青州府,她也只能等,等何三公子给她写信,等驿差送信。
一切就是那么的巧合,但凡何知府还是金华府的知府,她绝不可能被薛静姝换了身份,可惜就是这么的阴差阳错。
柳玉莺看向不安的虞翠,只余一声叹息。
“你知道为何我突然起了心思要见你吗是因为在你还没有和我弟弟搭上话时就有人让我弟在饭菜里加一些东西进去,知道是什么吗”她没有卖关子,“是夹竹桃。那时我就起了疑心,一对起了红疹的罪奴母女为何还会有人追到牙行来赶尽杀绝”
于是就上了心,打探了打探这批罪奴的来历,谋逆一案牵连甚多,整个江南都有参与,严州府也有官员落马,牙行罪奴爆满。这一打听竟然听到了“虞美人”这个名字,弟弟还正好来给她说起红疹母女里的女儿想见见牙行的主事人,说她不是罪奴,她叫虞翠。
“你知道你们这批来自金华府的罪奴转到牙行,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就全部被人买走了吗还有,不要想着依靠官府,严州知府和金华知府是同窗,志趣相投的那种。”柳玉莺冷冰冰的打掉了虞翠所有的幻想,“至于你说的金鳞卫当百户的大哥,你除了知道他姓谢,十九岁,还有什么能证明他的存在如此年轻的金鳞卫百户,只有天子脚下的玉京才会出现,如果一个府城有如此年轻的百户,那临近的数府都会有所耳闻,可我从未听说过金华府有个姓谢的年轻百户。”
“牙行其实才是消息最灵通之地,上知明堂,下知草芥,高门大户,三教九流我都打过交道,我没听说过而你又没撒谎的话,那位谢百户怕是玉京特使,专门来处理金华府谋逆一案的,如今怕是已经回到玉京了,没有人能为你明证。”
虞翠不甘:“那我直接在府衙面前击鼓鸣冤,街上百姓那么多,哪怕严州知府和金华知府沆瀣一气,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吧”
柳玉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笑一声,“还是个小孩子呢,天真的可爱。”
虞翠心头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柳姨”为什么会说她天真明明就是堵不住啊
柳玉莺为虞翠沏了一杯茶,语气幽幽:“他们确实堵不了悠悠众口,但他们何必去堵悠悠众口呢堵住你一个人的嘴不就简单多了里面有夹竹桃,外面有杀手,你出不了牙行的门的,你对那些人的狠毒一无所知。”
“还有没有王法”虞翠愤恨,“真就无法无天了吗”
“有王法啊,不过是皇商王家的王法。金家罪证确凿,无可狡辩你以为是谁的功劳当然是世代姻亲的王家亲手将罪状递呈啊,不然金家怎么会倒台如此之快,另一家皇商被监管,怎么就王家特殊正是因为他们是此次谋逆一案里的大功臣。”
虞翠愣怔,原来谢百户已经提醒过她了,可她那时只以为是简单的特权。也是,能让玉京来的谢百户让步,肯定不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皇商身份,真较真起来,皇商处于权贵鄙视链的最底层,谢百户的出身绝对不简单,皇商身份在他面前应该是不够看的,可他还是让步了,说明王家不是靠皇商这个名头。
怪不得钱知府愿意来趟这趟浑水,能跟王家搭上关系,这点风险是值得冒的,而她只是一个绝了户人家的孤女,无亲无故,真是再完美不过的替罪羊,在那些人眼里她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那我就只能等死吗”
这个世道有时候真的很残酷,特权无处不在,压榨着那么多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以及生死离别,普通人就不配有尊严的活着吗
柳玉莺笑了起来,“可你遇到了我啊。”
她将那柄玉妃梅的团扇给了虞翠,“我无法为你洗去冤屈,也没办法送你回金华府或者北上玉京,可我能让你活下去。”
“你自己就算冲出去了牙行,面对的也只有手持兵器的官兵,而你的辩证会因为罪奴逃逸这个罪名被斥为谎言,无人会信你。”
“金华府离严州府不远,可那里的人不会知道严州府的牙行死了一个罪奴,你认识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正的虞翠已经死了,因为假虞翠明明就在他们身边。”
“我们长得不一样”虞翠无力反驳,“干娘常嬷嬷她们怎么会不认识谁是虞翠,谁是薛静姝呢”
柳玉莺没有生气,谁能接受自己好好一个人突然变成罪奴呢
“金华府衙失火,烧了大半个街。我若是那个薛静姝,就会借此机会说自己毁容不能见人,以此避过熟悉虞翠的人,之后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说要去其他地方求医,彻底摆脱掉那些熟人。你说她是勾结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