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能重创一把,搞一个首捷以壮士气。
韩崝与陈图立即出列,二人双双膝跪于地,拱手请命,“主上,此战我愿为前锋,定要冲杀进去,撕开一个口子,助主上攻进西炎城。”
城内被当猪狗养的百姓,那些被祸害的女子,以及被无辜带到这个世间,出生就要遭受苦难的婴孩,都在等着他们。
哪怕不能一举将凉羌部驱出西炎城,也至少能趁乱先将那些遭受侮辱,身不由己的妇孺孩童先解救出来。
她们本不该因为君主的无能,而受到如此欺凌践踏,便是苦累而死,也好过现今这样,被外族人当繁育奴隶的牲口对待。
何其残忍
幺鸡也跟着跪地请命,他身边的凌嫚有样学样,虽然听不懂,却也拱着手学人请命,“我也要去。”
凌湙摆手,先让众人起来,尔后才沉吟道,“趁交换防时偷袭,是个好计,却非上上计。”
薛维顿笔,和众人一道仰头望向凌湙,只见年轻的主上目光深远,望着他们巡睃一圈后,展颜笑问,“之后呢是不是就得和两支人马正面硬刚了当然,我不是说打不动,而是这个交战期,不太好,前有朝廷的眼睛虎视眈眈,后有江州的兵力是敌非友,一旦陷入战事胶着期,我们腹背受敌,损失会超出预期,且大帅那边等不了太长线的拖延战。”
韩崝跟着接口,“陛下旨意是安民剿匪,我们只要牵制住凉羌兵马,武少帅那边替大帅深入南线抚民,剿清匪患,这样也算是能向朝廷交差了。”然后他们就可以顺便解救那些可怜的女子。
陈图却皱眉喃喃道,“不对,那江州兵呢主上千方百计拉江州兵入局,总不能叫他们白来一场,干看着我们出兵出力吧”
他与凌湙是表兄弟,虽然年纪差了一大截,可自来了凉州后,经过数年适应和观察,便也认了这最小的表弟最有本事的事实,如今和其他人一样,在公共场合主动称凌湙为主。
薛维捏着笔沉思,“那就先催江州兵攻城,武少帅那边佯做剿匪样,实则让他带兵与我们合力破凉羌铁骑,只要能解了西炎城的防卫,那些剩余的匪患便不足为虑。”
幺鸡别的没记住,却只记住了凌湙出兵前的一句话,他皱眉看向众人,“可是主子说了,他是来收回北境另两处失地的,不把凉羌铁骑驱出西炎城,失地怎么收回”
一帐子议论声瞬间停息,众人纷纷将眼神投向凌湙,是了,他们光想着如何营救那些可怜的百姓,却忘了凌湙此行的主要目地。
凌湙等他们各自发表完意见后,方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我若说能一箭三雕,彻底解决荆北局势呢”
你们信不信
所有人瞪着眼睛,等待着凌湙解释。
凌湙敛目望着地舆图上的小版块,缓慢而低沉的声音散落在帐内每一个角落,“这一次,我要与虎谋皮,再做一回黄雀了。”
说完,从身上拨出城主玉令,“掣电,立即带人回边城,找齐先生和殷先生,让齐先生去找武景瑟借兵,请殷先生加拨大军粮草”
边说边亲笔修书,一封信很快便写好了,滴上密封蜡后交给了掣电,掣电目光如炬的盯着凌湙,郑重的点头保证,“主子放心,信在人在,属下立刻出发。”
凌湙点头,“路上小心。”
等掣电身影彻底消失在帐内后,众人才感觉帐内呼吸顺畅了起来,竟是不知不觉间,在凌湙书写信件时,摒住了气息,不敢妄动弹一下。
所有人眼巴巴的等着凌湙解释。
凌湙望着幺鸡,突然笑了一下,“幺鸡,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斑秃山干过的第一票么”
这里所有人,只有幺鸡知道他在边城的所有活动轨迹。
幺鸡愣了一下,恍然从记忆里扒出个影子,“突震”
凌湙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咱们当年埋伏在斑秃山,将突震杀掉之后,他弟弟突峪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羌主下一任继承人。”
而番云的信报里,描述现居西炎城王庭内的人,正是羌主旗下的左都护鄂鲁。
鄂鲁是突震的舅舅,十年前的背调里显示,对比突震,这个鄂鲁与羌主一样,都更偏疼从小长在眼前的突峪。
而驻守西炎城的领主,半年一换,分由凉王部与羌主部交替驻防,因为突震的失踪,老迈的凉王越觉羌主有脱离掌控之嫌,加之突峪不愿前往凉王帐受教,近些年,两边就显得不那么亲睦。
凌湙徐徐道,“现在鄂鲁还不知道凉王孙乌崈图霆前来驻防的真实目地,若我将其来联姻的事情提前透露给他,你们说,他会怎样”
薛维一惊,停笔接口,“会立即给羌主送信,告知凉王孙的意图。”
凌湙点头,“凉王帐一旦得到江州支持,羌部便失去了与其勉力抗衡的局势,会被吞并,会被逼臣服,你们猜羌主可愿意”
当然不会愿意。
能势均力敌共图天下,谁愿意俯首称臣,退居为奴
“鄂鲁是突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