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能杀伤人命,得往霹雳弹上研究,但那得在冶铁工艺跟上以后,霹雳弹的外壳需要铁制,利用的就是爆炸开的铁片伤人,包括地雷和手榴弹什么的,暂时都弄不了。
但定点炸个山的土药包,却是好做,人会移动会跑跳会躲避危险,山却是不动不摇的永远在那,只要量足,在山体打一个小孔怼着那处多炸几包,使得山脚裂缝足够大后,再拿铁锹轻轻一铲,山体就滑了,当然,为避免危险,凌湙决定直接一次塞个五六包,直接将山体炸塌。
于是,幺鸡他们才回了府吃个饱,就又被凌湙拿鼓敲了出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搂着刀跑出门,懵逼的望着站在院中的凌湙。
不是,主子,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这都回府了,鼓还敲
整个刀营已经闻鼓色变,半个月内,叫这鼓害的三天两头挨打,现在是梦里都警醒着鼓声,听到后条件反射,哪怕衣服没穿,也得先把刀抱怀里。
凌湙望望天色,知道他们是饱食困顿,再加上人刚从岩石山出来,神经放松的后果,于是也不怪他们的温和下令,“都整理一下,跟我回岩石山。”
所有人一下子站直了身体,瞪眼望着凌湙,幺鸡夸张的哀嚎,“主子,求放过,我们才从那边出来,好歹让我们在府里的铺盖上睡一晚啊”
凌湙觑见他瞎闹的样子,抬脚要踢,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去炸山,砖窑那处的砖堆起来了,许多百姓宅院要打地基,城楼也是,需要大量的岩石,劳力巨大,我想了个办法,能替百姓省点力。”
殷子霁正带着娄盱在城内闲逛,两人边走边说,边城出了豆油的事虽未大面积传播,但周边镇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娄盱管理着陇西庶务,自然有底下人报给他,只他被独子的事绊住了脚,没能查找源头,只顾着调查娄俊才突然离家的前后原因了。
逛到城西铁匠铺时,娄盱望着店里挂满的民用铁器,沉思着开口,“这有违圣意了啊”
殷子霁就笑,眯眼问他,“娄大人,您认为,百姓拿着这点子铁器用具,会造成什么不可控后果一把剪子一把刀,都是日常需要用到的,开耕荒田伐树建屋,明明有可省事的捷径,却一味的管控,人为造成百姓生活不便,多苦难而不得解,娄大人,圣意是否一定全都是对的”
娄盱脸色骤变,想张嘴斥他妄言,然而,他自己本身就是圣意下的怨大头,再回想陇西府百姓一铁而不得求的困顿,当时就哑了口。
“老板,老板,我家灶台砌好了,我来兑个锅。”
两人正站在铺前说话,却听旁边一个汉子兴冲冲前来,拍着铁匠铺的案子叫,一脸的开心自豪,昂首挺胸的样子招了许多羡慕的眼神。
娄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那汉子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张凭条,由铁匠铺里的人查看核对过后,就领走了一口大铁锅,扛在肩上跟扛着战利品似的,一路哼着轻快的语调走出了这条街。
殷子霁笑着解释,“那是我们城主给百姓开的福利兑,只要攒够了积分,人人能在这里兑到家用铁具,娄大人,我们城主可没有赚半分民脂民膏。”
打铁炉子旁有个漆黑的煤筒,里面盛的黑疙瘩就是娄盱从北山地洞里看见的那种,他指着那黑漆物道,“我北山地下水库的那处洞里,发现有边城百姓出没,他们深夜结伴去挖的,就是这种东西,这是什么有何用”
殷子霁就笑,抬头冲铁匠铺里的小伙计道,“劳烦,烧个煤火看看。”
那里面的打铁师傅认得殷子霁,忙弯腰点头,亲自捡了块煤球丢进了灶膛里,不一会儿,那温和的火焰就越烧越猛,及至灼人皮肤,站离的近一些,有燎人肤之感,娄盱惊讶的瞪大了眼,嘴唇阖动,“这这竟是可燃烧物类柴”
殷子霁点头,加了一句,“比柴焰高,且燃烧持久,就是不能闭门窗开火,否则会中毒死亡。”
接着两人又去了砖窑坊,那里才是用煤大户,甚至远远的就能看见上空有股灼热气,等近到里面,人人短衫赤膊,忙的热火朝天,而烧出来的青砖已经堆了半山高。
油坊已经建成,目前只剩下封顶,整个城内没有闲人。
秋老见殷子霁带人前来,一看竟是陇西府的娄大人,忙上前迎接,躬身道,“娄大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厌民族群年五十可视情况服苦役的话,就是娄盱示下的,因此,秋老对他挺尊敬。
娄盱复杂的看着条条直轮窑,疑惑发问,“竟不知你会烧砖”
秋老躬身解释,“原没有这样精通,是城主来了后,带着老儿一起琢磨试探出来的,如今能烧成这样,全是城主功劳。”
说着就带了他们进窑场参观,一路走一路解释,“如今一窑能出五千砖,一天下来能得三万砖,城主日前来说,可以砌十米大窑,烧出的成品能上十万,一天就能盖一屋。”
娄盱随着秋老讲解,脸上的讶色被惊喜取代,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了边城百姓的兴奋,声音也不自觉轻快了许多,“那如此说来,岂不是人人都有青砖房住”